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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上药,一个小教训,感染伤重就不好了?。
外面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握夹子的?手顿了?一下,她知道杜召一直跟着自己。做杀手也好,地?下工作也罢,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听声音,人是走了?,往西边去。
他住在西边。
邬长筠走了?会神,半晌,晃晃脑袋,夹了?块浸满酒精的?棉花用力往伤口?上一摁。
陈修原从医院回来了?,在完全投身抗日工作之前,他是个留美医学生,回国后,短暂地?在医院工作过不到半年便投身共.产.主义事业,如今到沪江安顿下来,便又进?了?家医院,昨天刚办的?入职。
见?邬长筠端个医药盒从卫生间出来,他紧张道:“受伤了?,出什么事了??”
“刮了?一下,小伤。”
陈修原松口?气,将手提包放到桌子上。
邬长筠把医药盒放回去,本该问问他工作情况,但一时什么话都?不想说,她刚才简单冲洗了?一下,现在只想躺下睡觉。
今天医院来了?几个受枪伤的?病人,陈修原也忙一整天,便去洗洗,准备休息了?。
他换上睡衣出来,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放到床的?另一边,关上灯,与邬长筠朝一东一西分开睡下。
屋里黑漆漆的?,陈修原睁着眼,又开始琢磨起杜召的?事。
忽然,床另一边的?女人翻了?个身。
他轻声问道:“还?没睡着?”
半晌,她才“嗯”了?声。
“你今天不太对,阿召去找你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受的?伤,跟他有关?”
“我自己弄得,他再混蛋,还?不至于伤我。”
“你们——”
“我不想说这个。”邬长筠打断他的?话,又翻了?个身,“睡吧。”
“百谷来指令了?。”
“来了?快半月,终于有消息了?。”邬长筠瞬间忘掉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什么指令?”
“明?天晚上七点?四十,花阶接头,拿胶卷,有关日军对冀中区扫荡计划的?兵力部署和作战计划。”
“我去,我对花阶熟悉。”
“一起,你虽然退出电影圈,但你的?戏迷不少,我在能避免一些麻烦,还?可以?相互掩护。”
“好。”
……
沪江银行行长黄焙在外面养了?四五个情人,行踪不定,有时在这家过夜,有时到那家坐坐。
今晚,留宿一个十八岁小演员的?公寓。
只不过,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屋里被翻得一片杂乱,黄焙的?胸口?插了?把水果刀,躺在深棕色木板上,血流了?一地?,死也没瞑目。
他的?小情人被打晕,扔在卫生间里。
杜召倒了?杯酒,淡定地?立在桌边喝,屋里黑洞洞的?,颀长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
深夜,四下静悄悄,他拿着杯子走去卫生间,看了?眼镜中的?黑影,将杯子扔进?洗手池里,打开水龙头,让水冲下来,没过杯身,漫出水池。
他俯视地?上趴着的?女人一眼,转身出去,带着所有值钱的?东西离开。
黄焙有意投资日军械厂,那可是造子弹枪炮来打自己人,只能送他早超生,这些金银财宝就当是为这投日份子捐款抗日了?。
良久,卫生间的?水流过躺在地?上女人的?身体?,她头晕眼花地?起身,冷不丁惊叫一声,只记得自己正要洗澡,忽然就晕过去了?,她冻得浑身发抖,赶紧去关上水龙头,却见?水池里放了?个杯子。
怎么会放在这里?
她敲敲脑袋,脖子剧痛,将湿透的?衣服换下,穿上睡衣出去,刚走两步,差点?被地?上倒着的?椅子绊倒,她暗骂了?一句,继续往前,打开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是遇到抢劫了??再看脖子、手腕,饰品全不见?了?,她慌忙去打电话报警,刚绕到沙发后,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
“啊——”
这种情况通常都?会判为入室抢劫杀人案。
此刻,杜召已经到了?家。他的?心情很不好,肩上随着动作隐隐传来刺痛,他将沾了?血、破损的?西服衬衫脱下,拿去露台烧掉。
高大修长的?身躯凛凛而立,他的?肩很宽,肌肉饱满结实,本来优美而流畅的?肌肉线条却被一道道疤痕打断,肩头的?伤像朵绽开的?花,缓缓往外渗血。
火光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摇曳,可再炽热,也融不掉满目冰霜。
待衣物燃尽,他才背身离开。
重新归于黑暗。
……
花阶,邬长筠可太熟悉了?。
想当初就是在这里遇到几个混混,才跟杜召发生了?金钱交易,去了?昌源,有了?后面的?事。做演员时也经常来此地?陪各类老板、资方?,这个地?方?,她闭着眼都?能走进?走出。
只是里面装修了?一遭,跟以?前布置不太一样?,也不知老板是否仍为霍沥。
邬长筠虽在公众视野里销声匿迹两年,但从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