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威
万淑芳一看,周围也有几个村民惊奇地看她,皆是瘦得皮包骨都出来了。
心里思绪一转,万淑芳拍了拍陈涛示意自己要下来。
陈涛连忙蹲下来,小心的姿态让高芳芳都忍不住侧目过来,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是啊,我上山一趟,阎王爷都见到了,可你们猜怎么着?”
她故意留了个悬念。
周围的人听着上山那句,都怪异地看了一眼陈平两兄弟。
陈家条件也不至于到赡养不起老人的地步,再说这陈家的也就32,这两兄弟,居然直接把人送上山了!
高芳芳追问:“怎么着?”
万淑芳哈哈一笑,得意道:“阎王爷说他不收能活到八十岁的人,叫我去一趟,结果又完完整整地给我放回来了!”
众人又惊又奇:“阎王爷当真这么说?”
“可不是。”万淑芳笑,有意无意瞟了一眼陈平,语气就听不出好坏了。
“阎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再出了什么事,那肯定就是有人要害我,大家乡里乡亲的,到时候可千万记得帮我报个官!”
这才从山上下来,众人哪能不明白啥意思?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两兄弟。
陈平又恼,又不敢发作,站在原地臊得不行,才忍着怒上前。
“娘,咱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陈家位于四方村以南,是个一进的小房子。
这是万淑芳那口子与她成亲时的婚房,原主年轻时也算四方村一枝花,看来看去只觉得那口子模样好看,才嫁了他,只是后来当兵,那人就再也没回来。
早些年原主还盼着他回来,这几年日子不好过,她只当他早死在兵祸里头了。
几年下来,这房子不是这破一个洞就是那缺一个口,还要供陈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住。
不过万淑芳是单独一间房。
一进屋,陈平就搓了搓手,迫不及待道;“娘,您说的金子到底在哪里?”
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只怕她现在拿不出这金子立马就会被送回山上去。
万淑芳瞥了他一眼,走到墙角作势翻了翻,心念一动,手中就出现了一小袋精米。
陈平定睛一看,浓眉一竖登时大怒:“娘您骗我,这分明是白花花的大米,哪里是黄澄澄的金子?”
万淑芳冷笑反问:“那你说这荒年里,这一袋精米能值多少金子?”
陈平被问得一愣。
陈涛就已经高兴得满脸涨红,兴冲冲地看向万淑芳:“娘说得对啊,别说精米了,只要是粮食,现在卖出去肯定能值很多钱!”
这二儿子确实憨厚,但也不算蠢。
万淑芳笑了。
陈平也回过味来,心里顿时大喜,就忙舔着脸上前道:“娘,您手里如今除了这袋精米还有其他粮食吗?”
这大儿子就不一样了。
万淑芳脸都冷了些,回头似笑非笑道:“那是为娘给咱们陈家留做后路的,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哪能现在就告诉了你?”
陈平眼睛一亮,当即又像从前一样缠着万淑芳撒娇道:“娘,您辛苦这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我们这些儿孙吗?我是陈家的大儿子,您还担心......”
一个十九二十的壮汉还像个小孩一样赖着,万淑芳一阵恶寒,转过去就找了一根自己放在床头的篾条,一下朝陈平打去。
陈平还滔滔不绝,猝不及防被打中,手背顿时红了一长条,痛得他跟个猴一样一下捂着手跳起来。
“娘你做什么!”
万淑芳早就想打他,现在见他又惊又怒地痛呼,那口被抬上山自己却无力逃脱的恶气总算消散了些。
“我做什么?你们擅自把娘送上山,娘还想问你们想做什么!”
说着,她也回头重重打了一下陈涛,中气十足地喝道:“人憨厚是好事,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半点自己的想法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巴巴地跟着你大哥把为娘送上山。”
陈涛被打得痛,活像个委屈的大狗,又自觉确实是自己的错,忍着痛上前愧疚道:“是儿子的错,儿子没有孝顺好娘。”
说到底就是没主见,万淑芳打了他一下就去追吵嚷着到处跑的陈平了:“你站住!”
陈平心里早就骂骂咧咧骂开了。
这老太婆今天是疯了吧?偏偏他不知道她手里握着的那些东西在哪儿,翻脸都翻不成,只能憋屈地装乖卖傻!
“娘、娘,您别打了。”
这一顿鸡飞狗跳的,才算把陈家人都给惊醒了。
大儿媳吴巧月着急忙慌地包着头巾出门,身边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灰扑扑的衣裳,怯怯地拉着她的裙摆。
见万淑芳好好回来,甚至还有力气打人,吴巧月一双杏眼说红就红,声音哽咽:“娘,您、您病好了?”
万淑芳也打累了,抬头一看关心却瑟缩着不敢靠近自己的大儿媳,心里叹了口气。
大儿媳和陈平成亲多年却只得了一个女儿,被原主明里暗里刁难了多少次,却仍旧以赤子之心待她,万淑芳都忍不住要暗骂原主了。
但心里这么想,面上万淑芳神色柔和了些,喘着气把篾条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