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游离

慕点坐下后，不好意思的冲服务员笑了笑。服务员小姐姐摆了摆手，没说话。

“这丫头，是刚下乡的知青吧。”一个排队点餐的妇女小声对同行的大娘说话。大娘用胳膊捣了捣那个妇女，没回应她的话，眼神却往慕点那儿飘了好几下。

大娘看出来了慕点是刚下乡的知青。

其实不仅是大娘和那个妇女看出来了，饭店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在慕点观察饭店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慕点，特别是服务员喊了好几声同志。

在这个环境中，慕点太特别了。慕点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衣服，这衣服是慕点家人给她的旧军装，但是就算是旧军装也很特别了。她的发型是短发，整个人坐在那儿就很特别。尤其是慕点坐在那儿，给进饭店吃饭的人一种感觉，那种感觉他们说不出来，但看着慕点自己内心又有点难受。

人们从慕点的衣服就猜出，她家里条件不错，她要不是刚刚来下乡的知青，要不就是从外地回家的人。

慕点的神情很淡，只有刚才对服务员不好意思时笑了笑。

唉，这么小的年龄，就离开家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丫头还没缓过来。这是饭店里的人内心对慕点的评价。

慕点很快就吃完了饭，味道很好，她打算下次来公社还要来国营饭店。她背起背篓，很快就出门走了。

刚才那个大娘看着慕点离开的背影叹了叹气。她一起的妇女倒是低头没说话。

旁边桌子坐着的大爷，小声说，这么小的年龄，来到陌生的地方还没适应呢。坐在他周围听见的人点了点头。他们刚才看着，感觉也……唉

“牛爷爷”，慕点找到了村子里的牛车，对着坐在车子上的牛爷爷喊了一声。

“来了，再不逛逛？这还早着呢，你可以逛一逛下午回，我这下午还要来呢。”牛爷爷乐呵呵的对慕点说。

“我要买的东西买上了，不逛了，牛爷爷。”慕点坐在车子上，低头把背篓放下。车子上坐着的人看了一下，没看到有啥，背篓上面放着布。

“对了，牛爷爷，你们这边现在地里可以种什么菜啊。”

“大白菜，香菜，绿菜，萝卜，黄瓜这都可以。你都种一点，够你吃了。”牛爷爷没想到慕点问的这个问题。慕点正要张口回话。就听见。

“姑娘，你是知青吧。”旁边的大妈开口。

“这丫头是我们红石村的知青，昨天下乡的。丫头，这是红石村的，这你叫黄大娘，这叫王婶。唉，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牛爷爷一一给慕点介绍，慕点跟着叫人。

“牛爷爷，我叫慕点，慕是草子头的慕，点是一点点的点。”慕点给牛爷爷说。

“慕丫头，那就叫慕丫头。你这问菜是要种些菜？”

“是啊，牛爷爷。我们知青点的自留地给我们每个人都分开了，我了解一下，下午去处处草，种点菜。”

“你这倒是准备的快啊，慕知青。唉，你这段时间做饭，换菜的话，我们两家都可以。”黄大娘很热情。

“好，大娘，我知道啦。”

牛爷爷拉了一下绳子，赶着牛车出发。接话，“慕丫头你种菜，种子有没有啊？”

“是啊，慕知青，你种子准备了没？”王婶看了一下慕点。

“有，婶子，我刚刚买了点菜种子，就是忘了问销售员是不是现在种的，刚刚牛爷爷说的菜正好就是我买的那些菜种子。算是误打误撞了。”慕点笑了一下，仿佛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那你这还幸运，”黄大娘说。

就这样车慢慢走着，话东扯西扯的慢慢走着。黄大娘她们已经换了话题，慕点不了解，接不上话，就默默听着。

牛爷爷到时也没说话。他在想慕点刚才走过来时的状态。早上慕点就慢慢悠悠的，刚才过来时也慢慢悠悠的。但是你就是感觉这丫头状态不对。

牛爷爷想着其他知青，那些知青到公社就感觉很积极。慕丫头，啊，这丫头仿佛不知道要干点什么。牛爷爷觉的现在的慕点就像路边的草，风往那边吹，她就往那边倒，感觉命有天，老天爷要如何就如何。

慕点在公社的路上走时，牛爷爷一下就看到了她。慕点太特别了，她就感觉游离在外，与来来去去的人格格不入。她自己就是一个小世界。

唉，牛爷爷心里叹口气。他觉得慕点是年龄小，一下离开家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不适应，没有调整过来。他去孙子部队时就是这样。

牛爷爷的孙子很孝顺。他在两年前，家属可以随军，就把牛爷爷接了过去。孙媳妇也很孝顺。牛爷爷去的时候，也是开开心心的，对孙子的部队生活很期待。但是牛爷爷到了之后，开心了一顿时间，就很不自在。他虽然每天不用干活，但是就是不舒服，他还是想回家乡。但是又不好意思说。牛爷爷的孙子看出来了，他和牛爷爷聊了好久，最后同意让牛爷爷回家乡，但是回到家乡对他安排好的要听。牛爷爷的孙子托付了村长，让牛爷爷每天去他家吃饭，他给粮食也给钱。牛爷爷的孙子每个月还会给牛爷爷寄包裹，很多不一样的吃食，饼干各种。现在牛爷爷就很开心，每天赶着车转一转，按时去村长家吃个饭，晚上饿了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