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任务成功会怎么样，秋白榆不知道，但她知道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系统这会正在兢兢业业地在她脑子里、眼前发声发亮呢。

【检测到宿主应答与任务内容不符，三秒后将重新刷新任务状态，宿主还有一次机会进行任务，请宿主务必按照系统指示进行任务，请宿主务必按照系统指示进行任务——

【恶毒女配任务：请回答“是的，你不可以打人，被欺负是你的问题”。】

秋白榆：“……”

真是人工智障，语境都不一样了还是这句话。

眼不见心不烦，她选择直接闭上眼。

突如其来的闭眼行为让年幼的江子敏更加不解。

她张开嘴想问一问，结果卡在称呼上。

喊妈妈大概是不行的，秋白榆从未允许她这么称呼她。

爸爸好像也没说过这是她的新妈妈……

那还是喊姨姨吧。

“白榆姨姨，你为什么……忽然闭上眼睛？”

结果秋白榆面不改色地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江子敏更加不明所以，但也乖乖地闭口不语。

秋白榆就这么闭着眼，无视闪烁缭乱的面板，直至那道小黄人声音再响起：【本次任务失败，十分可惜，请宿主不要灰心，继续努力，再攒积分。】

秋白榆睁开眼。

透明面板消失，世界豁然开朗。

没有惩罚，什么也没有，看来失败了也没什么。

秋白榆冷静地盖好药水，收拾药箱，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淡定地看向江子敏，续上她们的话题：“总之你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学会反击，要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江子敏看了看手心里的创可贴，没有出声。

秋白榆想起当年的自己，不禁压低身子，语气缓和：“你能答应我吗？”

江子敏抬起眼，思索良久，最终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秋白榆满意颔首。

江子敏有反击意识比什么都重要。

她冲江子敏抬了抬下巴：“好了，快去洗手吃饭吧。”

江子敏点点头，乖乖起身去洗手。

秋白榆看着她小小的背影，相信她一定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学会反击、不忍让，就是良好的开始。

而她秋白榆要去研究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阴曹地府了。

晚上，出于好奇，秋白榆待在房间里研究了一下系统。

她刚出车祸死了也没多久，这会也不急着走。

作为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她很愿意先研究一下这个来路不明的系统再走。

她问系统：“这个世上有阴曹地府吗？”

系统回答它：【请输入正确指令。】

秋白榆：“？搜索阴曹地府。”

然后系统就把某度上关于阴曹地府的解释给她搬过来了。

秋白榆：“……”

秋白榆：“我现在死了会去哪里？”

【问题已超出作答范畴，系统无法回答。】

“……我回不去了是吗？”

【宿主已经身死，这里是您的新生命、新生活，请好好珍惜。】

稍显僵硬的回答，显然不是人工在线一对一模式。

秋白榆摇了摇头，遗憾躺下，抱着枕头想了许多。

她没想过自己会走的这么早，也没想过死之后会来到这种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一切牵挂就此归入尘土。

对于家人她没什么牵挂的，就是她的朋友们一定会为她难过，她们才约了这周要吃烤肉。

唉，真是天命无常。

但如果她们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活着应当又会为她高兴吧？可惜她们也没办法知道了……

这会房门锁着，不会有人随便进来，空调温度正好，床软绵舒服，秋白榆想着想着，眼皮子竟变得越来越重。

出车祸前的那两天她还在为工作四处奔走，都没好好睡过一觉。

先睡吧。她对自己说。

阴曹地府的事明天再研究也行，现在就先睡吧……

如此想着，她平静地闭上了眼。

……

第二日，江子敏又带着伤口回来了。

这次是膝盖上，体育老师已经给孩子处理过伤口了，并不严重。

江子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承受着秋白榆扫量的目光。

秋白榆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现在的她不说话时，比从前多了一份威严，让江子敏不敢直视。

她先看了江子敏膝盖上的创可贴，又看了她手心里的创可贴，最后是她怯怯的，不敢抬头的模样。

仿佛做错的人是她。

“还是昨天那个男同学推你吗？”

江子敏点了点头。

“他这次也是故意的？”

江子敏继续点头。

“你这次还手了吗？”

江子敏终于不再点头了，她摇了摇脑袋。

“为什么？”

江子敏两只手抓着校服短裤，看着秋白榆的鞋面，纠结了好半天才胆怯地说：“我要是打了他，他爸爸妈妈就会来学校，我爸爸不会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