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手机

了解来龙去脉后，戚宁看祝辞的眼神有些许微妙：“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时湛吗，没想到你们私底下居然还会聊天。”

“这也叫聊天？”祝辞不以为然，“我们现在这样才叫聊天。跟他说话就像跟AI对答一样，不对，他连表情都不会发，还不如AI。”

戚宁一乐，而后疑惑道：“不过他干嘛让你剪头发？”

戚宁是标准钢铁直男，神经粗得能拧成麻绳，今天要不是老高提起，他都没发现他的好兄弟剪了头发。

他一番端详后，做出点评：“你现在是比以前要好看，你之前那头发像十几年前流行的日韩花美男，弱风扶柳小白脸。可能班长觉得你坐在他前面，有碍观瞻。”

祝辞啧了一声：“想死就直说，我现在就把你踹到湖里。”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估计就是他知道开学要查头发，为了少给咱们班扣分才让你去剪的，这么说起来他还挺好心。”

两人去大食堂随便吃了点，然后就朝明德楼走去。

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的人。

戚宁一刻不闲地找人聊八卦讲闲话，祝辞则是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挂，接着坐下刷了会手机。

看了一会儿后，祝辞兴致缺缺。

恰好这时手机低电量提示亮起，他把手机放到讲台下的插线板那充电，然后返回座位，拿出题集开始刷。

傍晚六点，学校广播滋滋作响后，传出女广播员甜美的声音：“二中的同学们，欢迎返校，接下来就是愉快的听歌时间啦。今天的第一首歌是高三七班的秦悦同学点给高三四班某位同学的，霉霉的《Love Story》。”

歌曲的吉他前奏一响起，明德楼上下都不约而同地响起起哄的嘘声。

哄闹声传出很远，还吸引了隔壁明礼楼的高二学生，不少人都走出教室趴在栏杆上看热闹。

而高三四班氛围最为热烈，同学们纷纷扭头看向坐在后排的祝辞，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调侃神色。

有热情澎湃的：“辞哥快听，又有人给你点歌了！”

有不怕死的：“别写作业了，你还要考多高啊！！”

还有更不怕死的：“反正你怎么都考不过班长，放手吧，别搞虐恋了！！！”

……

至于为什么高三学生们反应都这么一致，纯粹是因为，这首歌被学校女生默认成了对祝辞的表白歌。

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指名道姓点给祝辞的，后来越来越多人跟风，只不过怕被老师叫家长，所以说点给“某位同学”。

到现在，这首歌俨然已经成了二中学生们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只不过作为“校园绯闻男主角”的祝辞却还在做题，连头也不抬一下：“广播太吵了，能不能把声音调小点。”

所有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腹诽道：做题做题，你跟题过去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奋发图强？

教室前排，戚宁跟另外几个同学凑在一块打双扣，其中之一的许晞月问戚宁：“祝辞是不是从没接受过女生表白啊？”

戚宁挠了挠头，说：“反正我是没见过。他平时就打打游戏，画个画，他还挺宅的。”

“画画？”许晞月眼睛一亮，“祝辞会画画啊，你有照片吗？”

“有啊。”

戚宁从手机相册里翻找出在祝辞家画室拍的照片，递给许晞月看。

许晞月看了几张照片后，由衷说道：“好厉害，他学过吗？”

“他妈妈是艺术家，从小就跟着学吧。”戚宁含糊两句，怕许晞月再追着问，他连忙扯开话题，“孟煜川呢，让他来，前天赢了我那么多豆子就想跑？”

“他去五班串门了。”

话音刚落，孟煜川从前门进来，戚宁招呼他一声，他应声走到他们边上，拉开椅子坐下，“跟你们讲个八卦。”

“什么什么？”

几人马上放下手机追问。

“我一个五班的铁哥们悄悄跟我说的，上次竞赛集训那事，老高调查后发现，是五班班主任收了陈明灏爸妈的钱，所以才把名额留给陈明灏的。”

戚宁等人随即发出嘘声：“他怎么敢的，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是啊，听说老高把他组长职务撤了，今年竞赛队换别的老师带。”

孟煜川瞄了眼祝辞，压低声音，“我估计李泽一开始是觉得祝辞不受老高待见，就算把祝辞弄掉，老高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陈泽宇说：“谁知道班长居然也不去，老高这肯定得重视了。”

许晞月：“是啊，我撞见高主任来找班长谈话好几次了，都在劝他去集训，不过班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去。”

“你们说，要不是班长横插一脚，老高是不是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了……”

戚宁听着他们的猜测议论，插了句嘴：“那不至于。”

“怎么说？”

“老高虽然脾气挺差，不过他对祝辞是爱恨交加那种，祝辞遇到事，他不会不管的。”

戚宁咂咂嘴，接着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是第一次认识祝辞？这小子压根不会搭理他讨厌的人，但他每次都给老高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