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换座
,所以戚宁家司机每次接送时都会把祝辞捎带上。
夜间的市中心依旧热闹非凡,私家车在车水马龙中艰难穿行,等回到位于十公里外的别墅区“金色海岸”时,已经将近十点半。
“你明天早上几点走?”戚宁从车窗里探出头问祝辞。
“我不去早自习,你先去吧。我打车。”
“行,那我走了。”
祝辞嗯了一声,等车开走后,他才转身刷门禁卡进了小区。
夜深了,入住率本就算不上高的金色海岸愈发幽静,祝辞一路走来只遇到了三四个人。
回到家后,他换上拖鞋,走到厨房里,把林星依送的那个巧克力慕斯塞进冰箱里,又从里面拿了瓶冰可乐,然后坐回客厅沙发上,盘着腿玩手机。
视频的背景音乐回荡在静谧偌大的别墅里,有些突兀。
祝辞一晚上没怎么喝水,口渴得厉害,于是仰头灌了口可乐,结果被满溢的气呛了一下鼻,登时猛烈咳嗽起来。
“靠……”他揉了揉鼻子,伸手去茶几上找餐巾纸,却发现纸用完了,只好又挪动尊臀,站起来去翻箱倒柜找餐巾纸。
“放哪去了……”祝辞没能在柜子里找到餐巾纸,漫无目的地兜了两圈,只好求助负责打扫的陈阿姨。
Fanta:陈阿姨,餐巾纸放在哪
陈阿姨很快就回复他了。
陈阿姨:小辞,餐巾纸我都放在一楼储物室左边第一个柜子里了。
Fanta:好的,谢谢陈姨。
陈阿姨:不客气,早点睡觉,明天阿姨炖玉米排骨汤,等你下了晚自习喝。
Fanta:好。
祝辞收起手机,很快就在储物室找到了餐巾纸。
他扯了两张纸巾,又瘫回沙发上,看手机看累了后,他仰头活动脖子,吊灯明亮的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关掉手机声音后,屋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除了他,没有任何一点声响。
其实在以前,这栋别墅里还是很热闹的。
但自从祝辞读初中时,他母亲去世,父亲另娶之后,这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住着,所有人声好像都在某个瞬间消失了。
负责洒扫洗衣的陈阿姨每周来两趟,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戚宁会来这串门。
一开始祝辞很不习惯这大别墅里的沉寂,一回到家就钻进自己的房间。后来慢慢的,他的活动范围开始变大,到现在,他已经能一个人安之若素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了。
过了会,困意袭来,祝辞趿着拖鞋上了二楼。
-
次日早上八点,祝辞准时踩着第一节课的铃声进了教室,才刚走进去两步,人就傻住了。
等等,我座儿呢?
教室里的座位像是被打乱重排过,从原来的二三二排列法,变成了七列单排,所有桌椅都成了单独的个体,井井有序。
“什么时候换的座?我失忆了还是穿越了,今天几号?”祝辞拍了拍离他最近的男生的肩膀。
临近几个同学纷纷笑了。
男生解释说:“早读的时候瑜姐给我们重新排的位置,喏,辞哥,你位置在那。”
祝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一言难尽:“……”
男生还接着笑嘻嘻地补刀:“好位置啊,辞哥,你终于能坐在时湛前面了。”
他们这届学生从进入二中开始,就只能卯足了劲争夺年级第三的位置。
因为第一和第二的位置常年被时湛祝辞这两个变态学霸圈为私有,而更戏剧性的是,明明是不相上下的两个人,祝辞每次考试总会比时湛低几分,屈居下风。
也因此,每次在按排名排座的考场上,祝辞一直都坐在时湛后面。
这都成二中学生快笑烂的谈资了。
于是当即就有人get到了,立马接话。
“咦——这是能说的吗?”
“简直big胆,小心祝辞把你当萝卜皮削了哈哈哈。”
一群人玩梗玩得飞起,以这接话的熟练程度来看,应该不是初犯了。
“找抽是不是?”祝辞脸色臭得不行,似乎很想找人开个瓢。
“不敢不敢,辞神饶命,辞神请上座。”
祝辞还是杵在原地,踟蹰着没有挪动贵足。
这时从他背后传来一道中年女声,“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堵在门口干什么?”
班里瞬间噤声,祝辞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胡老师。
胡老师年近退休,为人老派,重规矩,看到是祝辞堵住她时,立马就拧起了眉:“祝辞,赶紧回座位上坐好。”
祝辞:“……哦。”
他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拉开时湛前面座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时湛一直微低着头在看书,也没有分出眼神给他。
但是祝辞还是不太爽。
他伸手掏了掏桌肚,里面有他的书,是他的桌子。早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替他搬的桌。
他翻出语文书,随便翻了两页就摊在桌上,趁前面胡老师背过身去写板书时,他立马戳了戳前面孟煜川的背。
“兄弟,怎么排的座?男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