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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在桃花村中,唯一能够治病的土郎中因隔壁村有病患,暂时不在村里。
村里来往只有两三个行人,都是拿着雨伞,显得畏缩的样子。倘若戚司辽不那么焦急,肯定能发觉他们的不妥。
四周除了雨声蛙声一片,空气突然寂静得可怕。屋檐上悬挂的灯笼,在风吹雨打下已摇曳熄灭,此外一点光亮也没有。
几个撑伞的人就像山间的魑魅魍魉,闪电之下,快速拔出腰间的冷剑。
风在空中发出了凄厉的怒吼,伴随着泞湿泥路的脚步声,戚司辽闭合了雨伞与之交战。
……
“谁呀,这么大的雨…”隔了许久,隔壁小屋才送出一个苦涩的疲倦声来,紧接着是婴儿被吵醒的啼哭声。
“江陵大哥救命!”小篮子颤抖的声音开始在夜里荡漾起来,“是战王妃让我过来请你的。”
一听到“战王妃”三字,再加上小篮子焦急的呜咽声,江陵和温婼雪对视一眼。
温婼雪抱起孩子哄着,顺便不安地朝门的方向望去,“恐怕是王妃娘娘那边出了事,不可耽搁,你快些过去。”
“来人我不曾听过他的声音,恐怕是陷阱。”
“战王妃动了胎气,战王爷去请大夫,奴才没法一个人照顾她,还请江陵大哥与奴才一同…”
吱呀一声,木板门开了。小篮子的双眼顿时亮了一下,但仅仅也就瞬息间,他就急急忙忙拉着江陵赶往小破屋。
在过去的路上,距离不远的江时和阿竹也听到了呼唤声,两人也匆匆忙忙的走出家门。
江时一下就认出了这穿着太监衣裳的小个子,讶异地喊了声:“小篮子,你怎在此?”
“是太子殿下让奴才来的,只不过连累了战王妃。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赶紧的…”
小篮子的话还未说完,江时早已不见踪影。原本和江时肩并肩走着的阿竹,顿时愣住了。她的双眸因内心的失落渐渐地红了,只是眼下的局势不容她悲观,紧跟着几人的步伐来到小破屋。
胡鸾飞的脸早已因疼痛而失去了血色,她靠着床头,一手抚着腹部,一手撑着床沿,并努力深呼吸。
见着几个人来,她第一时间吩咐:“快、快去找王爷…”
“王爷不是去请大夫了吗?”
江时赶来,焦急地握住她的手,面上的担忧与恐惧不假,以至于被后面赶来的阿竹瞧个正着,心中一急,忙走上前一步,一手拖住他的衣袖,一手拆开他俩的手,“胡闹,王妃娘娘让你去找王爷就去,别在这儿碍事。”
“不,我不能走,我要在这儿陪着娘娘。”江时说得几乎要哭了。
阿竹惨然地笑了笑,“这儿不需要男人,有我在即可。”
胡鸾飞看了江时几眼,再望向江陵,虚弱地喘了几口粗气,缓了缓,有气无力道:“我总感觉很不安,王爷去请大夫也不挑个时候,这么大的雨,这么远的路,叫我如何安心?你们快去。”
江陵比江时成熟,自然清楚此刻他与江时不应该在此。踌躇了下,才下决心把江时拉走,“这儿有阿竹和小篮子,你我去找王爷。”
纵然江时不肯,也奈何不了,因为他被拖走的瞬间想叫阿竹好好照顾胡鸾飞时,突然就看见了阿竹脸上的悲戚,就好像…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那一刻,他无比的清醒,意识到自己已经和阿竹成亲了,不该再与王妃有牵扯。所以,交代好好照顾王妃的话,一出口就转变成“不要勉强自己,怕就躲门外去…”
末了的那一句话像一把利刃般刺破了阿竹满腔的难过,忽然就像有一道微光掠过心湖,整个人都变得明亮起来。
阿竹禁不住呆呆地愕住了,好在胡鸾飞突然惊呼了一声,才成功将她呼唤醒来。
“我感觉自己要生了…”好惶恐,好恐怖!
胡鸾飞有看过这方面的书籍,知道一个人如果动了胎气,百分之八十是要早产的。
所以…
阿竹握住胡鸾飞的手,安慰着说:“我有见过府里的夫人生孩子,首先您别急。”
借着,阿竹转回身望向躬着身子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篮子道:“烦请公公替我去厨房烧一锅热水…”
不待阿竹说完,小篮子便回过神激动地应声:“奴才这就去。”
小篮子走后,阿竹检查了一下胡鸾飞,只是忽然就被阻止了去。
“等等…”胡鸾飞轻缓缓地缓了一口气,“好像、好像没有方才那么痛了。”
即便这样说着,阿竹还是不放心,她虽然没有生育过,但也是见过别人生过的,所以还是驳回了胡鸾飞的话,选择上上下下检查一番。
经过一番折腾,胡鸾飞是真的稳定下来了,她抚着腹部,胎儿有力地踢打着她的肚皮,她不敢掉以轻心,仍然担忧着。目光扫过阿竹,只见她的衣裳已被雨水淋得湿润,尤其是两只裤脚管还沾了不少泥水,一双粉色的绣花鞋更是不成样,走一脚,地上都会留着一滩水。
“抱歉,让你们担忧了。”
“不碍事的。”阿竹也在细细打量胡鸾飞,并且发现胡鸾飞眉间眼角还露出抑郁的斑点,便知道今儿个是有事发生过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