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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轩辕隶离开东宫时嘉赏了胡鸾飞,又吩咐太医好好照顾轩辕御川。
忧郁的轩辕隶,此刻特别惹眼。
后宫那些妃嫔们,争先恐后问胡鸾飞太子的病势如何。
谁能想象,轩辕御川现在一副清冷矜贵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要知道以前的轩辕御川虽是个桀骜阴鸷的人,但他对待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的形象,从来不会因为自己高贵的身份而看低谁。
视线相汇,他朝胡鸾飞走来,散漫地倚桌而靠。
一开口,还是以前那副阴鸷的口吻:“本宫不想再和那些人演戏,麻烦鸾妹替我打发了。”
“说实话,你和那些娘娘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要不你考虑考虑收下她们的礼?”随即,胡鸾飞犹豫着又补了一句:“算了,那些玩意你又不稀罕,收来干嘛?”
轩辕御川问她,“你想要?”
小心思被看破,胡鸾飞不愿再装,“当然啊,那可都是昂贵值钱的东西,你不要,我可眼馋得很。”
轩辕御川看向桑嬷嬷,“那就收下各宫的礼转送给战王妃。”
以为幻听,胡鸾飞并不放心上,直到外边的宫人把一样样贺礼送进来方才察觉自己听到的是真话。
她心痒难耐,面对着一箱箱一盘盘的贵重物品,那眼神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她围着礼品转,财迷一般哈气擦拭辨真伪,时而偷笑,时而哈哈大笑,惹得近旁的宫人都以为她疯了。
别人说,现在的战王妃是太子殿下和陛下身边的红人,也是可以拉拢的对象,后宫不少妃嫔打着主意向她示好。
胡鸾飞受宠若惊,和轩辕御川边聊边算账,“现在的人真会见风使舵,先前爱答不理,如今恨不得把一腔热情播撒东宫,真是搞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过河拆桥呢。”
“此话怎讲?”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该替那些人说话而不是诋毁。”
收了礼后翻脸不认人,胡鸾飞还是头一遭干这事。
“其实我这人很好说话,你既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以命相护。”贺礼中有一个项圈格外惹眼,是以凤凰展翅的造型,属名:延禧宫。
“谁住延禧宫?”
轩辕御川头也不抬直接回道:“淑妃。”
“我记得她以前好像住在靠近承乾宫不远处的宫殿,叫什么来着。”
“延禧宫靠近御花园,淑妃喜欢,便求了父皇下旨挪宫。”
提及“御花园”三字,胡鸾飞盯着轩辕御川看了须臾,“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兄妹之间有话直说。”
“就是昨夜,我睡不着逛御花园时撞见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不,纠结了十几个时辰都不知该和谁说。”
正说着,轩辕御川突然俯身凑近她,修长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她一怔,下意识后退。
轩辕御川垂下眼皮凝视她,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很快,他直起身解释方才的举动,“你的发间有海棠花的香味。”
还没等她回话,轩辕御川又道:“你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与淑妃有关?”
“有,她在御花园私会男子。”
“敢确定?”
胡鸾飞默然片刻,“亲眼所见,苦于没有实证。”
“空口无凭难让人信服,有瞧见那男子是何人?”
胡鸾飞摇头,“当时我想要离开无意间踩断枯枝,淑妃走出阴影面我才知晓是她,那男的一直待在暗处,我无法看清。”
说完,轩辕御川琢磨转身就走了。
一直不说话的桑嬷嬷突然提了个醒,“记得淑妃入宫前有过一个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佳,已经要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不过后来似乎闹翻了。”
胡鸾飞心下有了眉目。
此时淑妃正在延禧宫伺候轩辕隶午睡,嬷嬷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提醒她:“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淑妃让嬷嬷端着汤药来到偏殿,关了门。嬷嬷注意到淑妃不善的眼神,微弓着身子小声问了句:“有谁招惹了娘娘?”
淑妃搅着绣帕,哼了声:“太子隐约有起势的机会,不久的将来,恐怕又恢复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那我们得加快速度让三皇子接手畜牧业才行。”
“陛下现在未松口,我们急不来。”
嬷嬷把汤药端给淑妃,小声又道:“太子若再次起了势,我们先前的努力都全白费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好不容易让他失去皇后这个倚仗,现在又杀出个战王妃帮着拉拢陛下。”
嬷嬷想了想,问:“战王妃与太子殿下什么关系,她为何肯出手相助?”
“本宫也好奇。”淑妃喝了药,手撑着桌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太阳穴。
“莫不是兄妹?”
淑妃当即驳回嬷嬷的猜想,“皇后哪有这么大的女儿。”
嬷嬷想起胡鸾飞的容貌,“战王妃与当年的胡婕妤简直一个模样刻出来的,胡婕妤死了二十多年,战王妃刚好也二十多岁。莫不是…”
淑妃稍怔,“这世间哪有鬼神之说,仅是巧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