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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夜风袭来,吹拂着衣袍,胡鸾飞感到有些冷,欲要离去,适才站起身,那方私会的两人突然说起话来。
“你个死鬼,也不顾忌着本宫腹中的孩子。”
本宫?
准备抬前的脚收了回来,胡鸾飞贴着绿植竖起耳朵。
她开始怀疑出声的女人是哪个宫的妃嫔了。
正认真听着,那边传来令人羞耻的声音。胡鸾飞脸上一热,咬着唇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听下去。
然而也就过了几秒钟吧,有道男声传入耳朵:“哪能啊,这可是我的宝贝儿子。”
“胡言乱语,你怎知它是女儿还是儿子?”
那男的说:“如果是女儿,你就继续给我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女的娇嗔:“本宫年过四十了,哪还有精力继续给你生?讨厌”
男的不依不饶,“谁叫你之前不给我碰,不然我不会等到现在才有孩子。”
两人边搞事情边聊天,聊着聊着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但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后宫有人在偷人。
后边的剧情胡鸾飞不想再听,夜已深沉,准备撤退。
“咔嚓——”
御花园近来少许人走动,宫人们忌讳着公主死的那日皇后的疯言疯语,时隔几日方才来打扫一两次,脚下的枯枝烂叶积满,胡鸾飞不小心踩断枯枝,发出的声响引起那方两人的注意。
“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胡鸾飞暗道不好,紧张之余急中生智。
“喵”
她捏着鼻子学了几声猫叫。
那方两人蓦地松了口气,男方说:“几只野猫罢了,我们继续。”
女方谨慎,不肯就此被放过,“还是去看看比较好,如果有人在那里那可就惨了。”
男方一心扑在情爱中无心遐想其他,只喃喃不清道:“也许是公猫和母猫偷腥,甭管了。”
胡鸾飞躲在暗处战战兢兢,暗中祈祷着他们不要过来。可是女方绝对警惕,狠心推开男方,整理好衣裙就朝胡鸾飞走来。
胡鸾飞干咽了下口水,左右看看逃离的路线,却被现实打击得完无体肤。
能逃离的路线只有两条,一条是刚走进来的主道,另一条是通往不知何处的小路。
二选一,怎么选都逃不了。
她只有一人,他们有两人,况且她还是个孕妇,无论往哪里逃,都只会落入他们的掌心中。
恐惧使她惊惶,四肢像无力的蜘蛛网紧贴着栏杆和绿植,唯有天上星辰与皓月伴着自己的心跳。
那边脚步加快,离她越来越近。
那抹身影于月光之下熠熠生辉,胡鸾飞透过零散的枝叶勉强看清来人。
那人发髻松散,衣裳微乱,五官精致华贵,蓦地让胡鸾飞瞪大了眼睛。
这人竟是——
“喵!”一声凄厉的猫叫顿时吓到两人。
胡鸾飞所藏身的上方是房梁顶,随着几块青瓦掉落,几只猫从上方跳下互相撕咬着。
那人被吓得花容失色,男人走出来安慰,“就说是猫咬春还不信,好生生的打搅我的兴趣,你得赔。”
胡鸾飞与那女子心有余悸,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下。不同的是,那女子是倒在男人的怀里,而她只能倒在地上。
约摸一个时辰过去,那两人终于离开御花园。
此时胡鸾飞还不敢走出去,生怕他们会杀个回马枪。待过一刻钟,方才敢稳住思绪往暖春阁走。
没想到才走到半路,就有人伸手拦住她。
“夜已深沉,战王妃从哪里来?”
胡鸾飞猛地顿住脚步,惊惶地望着眼前人,在看到来人是谁后,勉强松了一口气,“哟,淑妃娘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淑妃媚眼如丝,唇如石榴红甚是迷人,她笑道:“许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夜间难以入眠便出来走走。”
说话间,眉眼上下打量胡鸾飞,忽然伸手。
此举吓胡鸾飞一跳,往后退一步。
淑妃讪讪:“本宫只是想帮你把发间的花瓣取下而已。”
胡鸾飞胡乱往发间摸索,始终摸不到花瓣在哪儿。淑妃轻易就将花瓣取下,竟是粉色的海棠花。
“去过御花园了?”淑妃笑里藏刀,缓缓靠近她。
胡鸾飞闻着对方清晰的香味,以及逐渐靠近的脸庞,平白生出一丝冷意。
“宫中都传御花园的鲤鱼池闹鬼,本妃怎会漏夜前去呢?”胡鸾飞盯着凑近的淑妃娘娘,忽然察觉一丝可以扭转困境的证据,“娘娘,您的嘴角受伤了…”
夜间瞧得不大清楚,淑妃的嘴边似乎有道咬痕。
淑妃微顿,绣帕掩唇,“本宫近日爱吃辣的,大概上了火的缘故。”
“那淑妃娘娘好生照顾自己,本妃乏了,就不陪娘娘唠嗑。”
胡鸾飞随意找了个借口,便顾不得思考,飞快的逃离长街。
殊不知,她的慌张却落入了淑妃黑沉沉的眸子中。她盯着手中的粉色海棠花,“只有御花园才有。”
不远处的拐角走来一太监装扮的男人,他望着胡鸾飞离去的背影,小声询问:“你还在怀疑御花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