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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无人打你皇后之位的主意,你错怪胡婕妤了。”胡鸾飞顿了顿,又道:“胡婕妤本不愿待在这四方宫墙之内,你稍微使个手段把她弄出宫,何苦让自己背上人命案呢?”
皇后心中想着胡鸾飞所言,正要说话,却听胡鸾飞喃喃:“既然怨恨她,为何还要抚养她的孩子扶他上太子之位。”
皇后心酸,自不必说。所说当年内幕并不似表面看起来简单,皇后理了理鬓边的银发,自嘲笑道:“谈何容易。宫里头都是陛下的眼线,你逃不掉,躲不开,唯有一死方能解脱。你忘了吗?”
皇后望着胡鸾飞嗤笑:“陛下明知你不爱他,却拼了命违抗太后将你留在宫中为的是什么?我有心无力,我无法阻止陛下的作为,眼睁睁地看着你步步高升。胡翠微,我本不想杀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碰我的底线,我没法坐视不管。”
因着母家的事烦忧,皇后的神色不太好。说来说去,当年胡婕妤遭皇后记恨,不仅仅因为君王的宠爱,还因胡婕妤有意开镖局的缘故。
当年皇后母家的生意包括镖局、酒楼、米行…凡是能赚钱的行业,她母家都有涉足。他们做了,旁人就做不得。无论胡婕妤当初想要做点什么小生意都招到皇后的阻拦,无奈只好求助君王,这才把自己送进了死胡同。
如今皇后母家遭到反噬,所有产业全部倒台,皇后孤立无援又失宠爱,整个人枯槁了许多。
胡鸾飞见皇后哭哭笑笑,怕她耍狠,连忙起身告退。
哪知皇后突然起身,跌跌撞撞走来将她困在椅子里,逼近她,恨意腾冲,“你以为本宫愿意抚养你的儿子,别做梦了胡翠微。我看到他就会想到陛下为了你而准备废弃本宫,若不是太后护着本宫,这皇后之位就是你的了。”
胡鸾飞抬眼望着面目狰狞的皇后,清冷的语声抨击她的心灵,“要怪就怪轩辕隶,而不是胡翠微。”
“狐媚妖子!”皇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如果这世上没有你,那陛下也不会被迷惑,他也自然与我鹣鲽情深。”
皇后面上的恨意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渐渐地转变成实物,捏着下巴的那只纤手滑落至颈间,刀抵腹部,只要皇后一用力,那把刀就会刺进腹部中。
胡鸾飞一刻也不敢动,极为后悔来看皇后,也讨厌自己心软,可怜一个不该可怜的人。
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皇后见着,露出阴冷的笑,“你也有害怕的一天。”
那把刀隔着衣物轻轻刮着,胡鸾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恐惧的样子。
“皇后娘娘,你先把刀放下。”胡鸾飞的语声中含着难以遏制的颤音。
皇后听闻,更是兴奋,张狂得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狗。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间,门口闯入一个高大的人影,他走得有些急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的喘息。
胡鸾飞与皇后刚转眸,还看不清来人是谁,皇后就被一股力量甩飞出去。
一阵刺痛从脖子间传开,胡鸾飞轻轻擦了下,指尖染红,脖子处泛开鲜红的血迹。
“鸾飞,你可还好?”
轩辕隶的身影一瞬来到胡鸾飞面前,他眼睫垂下,盯着不断流血的伤口,此刻像是发了疯的公牛,红着眼朝皇后横冲直撞而去,“雪兰,你太过放肆了。”
皇后刚从地上爬起,轩辕隶便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陛下…”皇后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风雨同舟几十年的夫君,扬手轻轻拭去他眼角汇聚又滑落的泪,十指开始泛疼,一路疼到心底。
“陛下的眼泪是不是为我而流?”
他满眸子都是梨花带雨的她,满面风霜,不复当年。便鬼使神差的松手,后退一步,垂眸低眉,忽而双手捂住脸,似是很痛苦。
“寡人究竟在做什么?”
“陛下,不要有心里负担。”皇后自顾自地倒一杯茶喝下,晶莹的泪珠顺势滑落,“臣妾陪伴陛下多年,见过无数风霜夹雪的变动。如今母家倒台,臣妾孤身一人,怕是不能再与陛下叹那春秋朗月了。”
轩辕隶抬眸,皇后浅笑,这笑里满满当当都是刀割般的疼。
“雪兰,你…”
“臣妾知道陛下这些年来一直寻找胡翠微,有件事臣妾不想瞒着了。太后娘娘也一直在追踪胡翠微。就在前些日子,胡翠微回到那片满是栀子花的山里与战王妃碰面。”
轩辕隶满眼的不敢置信,回过头来望向胡鸾飞。
胡鸾飞心虚,不敢与之对视。
皇后又说:“太后以盗窃国玺的罪名缉拿胡翠微,这些年来,她也不好过。”
轩辕隶一语不发,怒火中烧。
渐渐的,皇后的脸色不大好,苍白的脸上满满涌出许多豆大的汗珠。她强忍着扯开一抹笑意看向胡鸾飞,恍恍惚惚道:“胡翠微,你过得不好,我亦如此,这一点我们扯平了。但是,这么多年来陛下放不下你,我——终究还是输了。”
血迹从皇后的嘴角流下,一滴一滴滴落在清凉的地板中,在轩辕隶的眼前绽放出鲜艳刺目的红梅。
他猛然一惊,抬头刚好对上皇后那双满含心痛的眼眸,突然悟了。
他慌了。手忙脚乱地扶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