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夫妻情深

十一月二十二日，上诣暂安奉殿、孝陵，行礼，奠酒。

又至孝诚皇后陵前奠酒、举哀。

太子领着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和弘晖一起行了礼。

康熙又让太子单独跪在蒲团上，他轻轻一叹，想起孝诚皇后以前种种美好，顿时红了眼圈。

他哽咽道：“你皇额娘在康熙八年十二月十三日生下你哥哥承祜。”

“康熙十一年二月五日，承祜染病早夭，你皇额娘心痛不已。”

“到了十月，她还是病了，朕当时奉太皇太后在汤泉疗疾，一路飞骑而回，生怕再见不到她了。”

“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日上午巳时你出生了，朕十分高兴，当场取了乳名保成；然而……两个时辰后，你额娘就薨逝了。”

胤礽对生母没有记忆，所知的一切都是康熙说的，心里并不觉得悲伤，眼里也没有泪，

可是，他知道这时候必须表现的很悲伤，想到这几个月的惶惶无助悲伤汹涌而出，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恨孝诚皇后，你要是活着该多好？你为什么死得这么早？

康熙以为他真伤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五阿哥和七阿哥对视一眼，两人都默默低下了头。

五阿哥又给了九阿哥一个眼神，九阿哥会意，轻轻捏捏弘晖的手，让他不要淘气。

弘晖乖乖地点头，把那几个日子默记了一遍，心说：额娘说只有真正在意的事情才会忘不了，皇玛法是真的在意孝诚皇后吗？

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对视一眼，看看兄长们都没言语，两个人又默默的低下头。

之后，康熙又带众人到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前奠酒、举哀。

在孝懿皇后陵前，弘晖跪着多磕了好几个头，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康熙见了就问：“弘晖，你在念叨什么？”

弘晖停下来，“皇玛法，孙儿再给皇祖母磕头，阿玛说让我帮弟弟妹妹们多磕几个头，我正帮柔惠磕头呢。”

康熙这才想起孝懿皇后是胤禛的养母，对他点点头，“你接着磕吧！”

弘晖得了允许，嘴里念叨着：“皇祖母，孙儿代柔惠给您磕头了，柔惠这丫头很乖的。”说完就磕了三个头，

他又念叨着：“皇祖母，孙儿代弘昭给您磕头了，弘昭还不会说话，您老人家保佑他赶紧开口，额娘着急呢。”又磕了三个头。

康熙听了脸上有了笑意，见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对九阿哥说：“你牵着他，别摔了。”

九阿哥立刻应是，搂住弘晖，低声问他：“可是头晕了？”

弘晖摇摇头，“刚才是跪久了脚麻。”

这时，康熙下令五阿哥、七阿哥到裕亲王、纯亲王墓奠酒。

其余人随圣驾往驻地南新峪去。

今天风大，各人都躲在马车里取暖，九阿哥带着弘晖坐在他的车里。

车里有火盆，十分暖和，九阿哥的贴身太监伺候两人脱了大衣裳和暖帽，又把热茶捧给两人。

弘晖端着茶，边捂手边喝了一口，小声问：“皇玛法好像哭了，眼睛红红的。”

九阿哥一叹，“孝诚皇后是你皇玛法的结发妻子，两人相伴九年，夫妻情深，”

“听说孝诚皇后薨逝后，你皇玛法几乎每日都去梓宫前举哀。”

“丧礼后，梓宫移到巩华城，仅当年你皇玛法就去了三十四次，一待就是一整天。”

“听说康熙十四年，去了二十四次；康熙十五年，去了十五次，一直持续多年。”

“康熙十六年，册立孝昭皇后才十几天，你皇玛法又去了巩华城，甚至除夕当天也去了巩华城祭奠孝诚皇后。”

“当时正是三藩之乱的时候，有御史看不下去了，上折子劝谏，你皇玛法这才少往巩华城跑的。”

“康熙三十八年之前，除非朝中有大事，孝诚皇后的祭礼都是你皇玛法亲自参加的，整整二十五年。”

弘晖好奇地问：“后来呢？后来就不亲自参加了吗？为什么？”

九阿哥淡淡一笑，摸摸他的头，“你不是常说自己是大人吗？这事你得自己想。”

弘晖立刻笑说：“这有何难？”

九阿哥点点他，“除了你阿玛、额娘，不许问任何人？”

弘晖愣了一下，默默地点点头，想了想挨着他小声说：“这个是不是就是那种不能宣之于口的事？”

九阿哥一下乐了，搂着他笑说：“你小子就是聪明。”

十一月三十日，上驻跸察罕和屯。喀喇沁镇国公善巴喇锡等来朝。

当晚摆宴，太子全程陪在康熙身边。

蒙古王公们先还小心翼翼地试探太子的身子是否康健，见他饮酒如常，这才放开了闹腾。

康熙则是全程笑看着，看到弘晖还对他招招手。

弘晖快步过去，行了礼，笑说：“皇玛法叫孙儿何事？”

康熙笑说：“昨儿你祖母来信了，说弘昭开口了。”

弘晖又惊又喜，立刻给康熙磕了个头，“多谢皇玛法带孙儿来给皇祖母们磕头，弘昭能开口一定是皇祖母们保佑的。”

康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