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曹佳氏见他这样，知道他心里是怕的，“要我说，咱们家已经是铁帽子王了，算是富贵已极了，”

“即便有从龙之功又能如何？还能像老安王岳乐在世时那样，再得一个郡王爵位吗？”

平王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潜龙在渊时不站队，一朝飞龙在天，再去献殷勤还有什么意思？”

“我这也是未雨绸缪，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被他说头发长见识短，曹佳氏心里有些恼，也不好翻脸，

“我自然是信王爷的，不过，今天可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呢，”

“在宁寿宫请安的时候，太后直接把八福晋撵出去了。”

平王眉心一跳，细问一遍，脸色更难看了。

曹佳氏说：“八爷解除圈禁也有些时候了，皇上到现在还没让他参政呢。”

平王张张嘴还想辩解。

曹佳氏又说：“废太子已经放出来了，听说皇上以前常常召见他，如今更是日日都带着他。”

平王也不是傻子，立刻品出不同了，“岳父在信里说了什么吗？”

曹佳氏摇摇头，“我爹总说：曹家只忠于皇上！我离家的时候，祖母反复叮嘱的也是这句话。”

平王把儿子放到曹佳氏怀里，交握着两只手在屋里不停的转圈。

直到福彭又尿了，奶嬷嬷来把孩子抱走，平王才长出了一口气。

曹佳氏给他换了杯茶，又把他爱吃的云片糕推给他。

平王端起茶碗又放下，对着曹佳氏认真地说：“八爷真的很好！”

曹佳氏知道他动摇了，“我相信王爷的眼光，只看那些来咱们府的客人，我也能猜到一二，”

“不过，不是我给王爷泼冷水，八旗都分了上三旗和下五旗，你们这些下五旗旗主王爷们早不是当年了。”

平王面露愤然之色，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

曹佳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康熙朝已经如此了，难道下一朝还能变回去吗？”

平王知道她说的在理，心里一叹，收敛了怒容，“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还是那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

过了好一会，平王从炕上坐起来，叹息一声，“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

“我们之所以扶持八爷，一是因为八爷母家卑微，二是因为他妻族不得力，所以，只要他上位，就得依靠咱们维持局面，”

“鄂伦岱代表佟家，阿灵阿代表钮钴禄氏，纳兰揆叙是叶赫那拉氏，再加上咱们这些下五旗的旗主王爷，”

“只要八爷上位，咱们这些人的权势、地位都不会变，这是最根本的原因。那些贤不贤的话都是糊弄人的。”

曹佳氏听明白了，一切无关喜好，全是利益，不过，这倒也合理。

她又问：“你们这样闹腾，就不怕皇上不高兴吗？”

平王笑起来，“我倒不太怕，毕竟还有个词叫‘法不责众’，”

“良妃丧礼那日鄂伦岱就开始奔走了，那些大臣、宗亲、勋贵都是他联络的，这才有推举八爷做太子的事。”

“佟家是皇上的外家，出过一个皇后，宫里还有贵妃，鄂伦岱更是佟家新一辈中的翘楚，”

“你说佟国维就真不知道吗？既然佟家都默许了，又有鄂伦岱挡前面，我怕什么？”

曹佳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按平王这个说法，就跟一群熊孩子明知道大人会不高兴，还要去掏鸟窝一样，只要带头的能扛揍就行。

不过，曹佳氏那句“咱们家都是铁帽子王了，已经富贵至极”平王还是听进去了，

他反反复复的权衡利弊，渐渐的就不大跟八阿哥他们一起了。

冬至祭天大典后

何焯之死再加上各种流言，京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几乎比过年还热闹。

京城流言一：大福晋虐待元配子女；

京城流言二：废太子胤礽是当年太平巷火灾的元凶，那些尸骨都是他养的男宠；

京城流言三：三阿哥的嫡长子弘晴、嫡长女都是侧福晋田氏谋害的。

康熙气得摔了茶碗，又把大阿哥一顿狠骂；回头就让狼覃去查谣言的出处和真伪。

康熙也知道谣言如风，最是不容易查清楚的，不过他给了一个方向：八阿哥。

狼覃得令，立刻行动。

皇上的态度影响不到流言的传播，如今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小声议论，

“你知道吗？大福晋……废太子……三阿哥……”然后就是摇头、窃笑，实在是吃瓜群众一大乐事。

甚至有一帮国子监的监生到顺天府击鸣冤鼓，说是为太平巷的死者鸣冤，要求顺天府尹去查废太子。

顺天府尹的头都大了，让人把国子监祭酒请来，好说歹说算是把人糊弄回去了。

送走国子监祭酒和那帮监生，顺天府尹都快累瘫了。

有小吏嘟囔着：“太平巷的事情到底没查清楚，这也是个机会呀！大人怎么不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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