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多好多，但是黎爷爷说大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叶子睡着的时候大爸爸醒着，等叶子醒了，大爸爸又睡着了。叶子要忍住，不能随便给大爸爸打电话。

叶子只好努力把自己想对大爸爸说的话记下来。

[爸爸bian了。]小崽崽很认真地画上一个体积略显庞大的句号。幼儿园里，只有叶子写作业的时候一直没有忘记加句号，还被老师表扬了呢！

[爸爸dai叶子吃 mian hua tang（棉花糖）。]一句话里面四个字都不会写，叶子有点懊恼，他甩甩小脑袋，继续下一句。

[爸爸dai叶子玩you乐园。]

叶子拿笔头戳住小脸蛋，吭哧吭哧笑起来，一笔一划继续写：

[现在的爸爸zui好了。叶子超级喜欢爸爸。]

最后这句话这么长，里面只有一个字不会写，果然叶子是最棒的小孩！

叶子从小凳子上跳起来，心满意足合上了花花小本子。

*

第二天是周日，何泽书带着崽雄赳赳气昂昂朝着最近的商业街迈进。

唔……新手爸爸开始琢磨，黎叔工作特别细致，家里的东西非常齐全，连牙膏一般都会多备两管，两个人左瞧瞧又看看，硬是不知道该进哪家店。

宝宝抬头：“爸爸我们去哪里呀？”

何泽书理直气壮摇摇头：“不知道。”

宝宝震惊：“可、可是老师说，大人都是有、有……窝想起来了！老师说大人都是有‘规划’的！说小孩子要多思考才能长成大人！”

难道老师说错了？

难道爸爸不是大人？

难道爸爸和叶子一样也是小孩子？

可是小孩子怎么能生小孩子呢？

……

可怜的小叶子快被自己绕晕了。

“咳！”何泽书蹲下来，语重心长（厚颜无耻）地忽悠，“老师说的对！正因为小孩子要多思考才能长大，所以爸爸要把思考的机会留给叶子，这就是爸爸的规划。”

叶子大眼睛瞪得溜圆，闪着崇拜的光芒：“哇！爸爸好聪明！”

何泽书舒了口气：“所以爸爸把目的地交给叶子来决定！”

“哦！”叶子肩负重任，立马撒腿在周围上窜下跳，最后指着一家儿童睡衣店，有点扭捏地说，“叶子想去这家。”

“走！”

店里除了睡衣，还摆着不少的布偶和奥特曼之类的玩具，大概率是为了吸引孩子的眼球。果然，才刚进店，何泽书一抬眼就看见一个小男孩贴脸站在店面的玻璃橱窗前，眼睛直勾勾地贴着展柜里面的奥特曼和赛车，被飞速家长连拉带骂地带走了。

“叶子啊，”何泽书拿起一身小恐龙的睡衣，眼里的小火苗“腾”一下燃起来，“试试这个好不好？”

叶子小脸褶起来，两手叉腰“哼”了一声：“幼儿园大班的瓶子哥哥说，只有小屁孩才穿这样的衣服，叶子才不是小屁孩。”

“什么瓶子哥哥，他说的不对。”何泽书无情否认儿子的小偶像，“成熟的大孩子也可以穿小恐龙的。”

叶子：“那爸爸为什么不穿？”

何泽书理直气壮：“因为爸爸穿不进去呀。”

店员在旁边非常及时地插嘴：“店里提供大号亲子装，先生您要试试吗？”

何泽书：“……”

叶子：“爸爸陪叶子穿叶子就穿！”

何泽书目光躲闪：“爸爸、爸爸不能穿……”

“为什么？”

“因为爸爸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

叶子乘胜追击：“爸爸骗人，爸爸刚刚明明说成熟的大孩子也可以穿小恐龙！”

何泽书败退：“成熟的大人和成熟的大孩子是不一样的！”

叶子痛打落水狗：“哪里不一样？爸爸明明说过小孩子不比大人差！”

何泽书一败涂地：“……”

他当场痛下决心：回去立马开始学习西方哲学史和自然辩证法，现在不懂点哲学还真当不了爸爸了。

何泽书按住太阳穴，强忍羞耻小声说：“那个，麻烦一下，把你们的大恐龙也拿一套出来吧。”

店员小姐姐好像乐见其成，比叶子小朋友还开心：“好嘞！您稍等！”

等了一会儿，何泽书终于带着叶子扭扭捏捏从试衣间出来，崽超可爱，牵着自己的小尾巴屁股一扭一扭，嘚瑟得不行。

旁边几个店员小姐姐捂着嘴，都忍不住往这边偷看，一脸遮不住的姨母笑。

“爸爸！”

叶子两爪叉腰，两眼发光，伸出绿油油的恐龙爪就来牵爸爸：“爸爸！我们一起照镜子！”

何泽书的大爪爪被叶子的小爪爪拉着，不情不愿超镜子那边走，一大一小两只恐龙往镜子前一站——你别说，两人这傻萌傻萌的气质还真挺像。

小叶子越看越高兴，也不知道哪来的旺盛精力，一把抱住何泽书的大号恐龙尾巴，在爸爸身后蹭来蹭去。

何泽书还没有完全克服cosplay的羞耻感，红着脸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一边对叶子使出亲爹版恶龙咆哮：“盛子业小朋友！你给我撒手！这、这种事只能回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