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最终时刻

“不想死的话，就滚蛋。”庄吉低着头沉声说道。

“……”周围的狂热信徒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来测试他的话是真是假。

“骷髅人……你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来找我了。”变成“死神”Dopant的大空无间狱凭空出现，拥有源源不绝的风作为能源，他已经完成了Xtreme，原本褴褛不堪的斗篷变成一件圣洁的长袍，帽兜之下的头骨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绿色的光芒从骨头的缝隙中射出来，仿佛变成了真正的死神一般。

“但是没有用的……你没有记忆体了。”大空无间狱沉声说道，“现在最终的钟声即将敲响，你就成为这场仪式的第一个牺牲品吧。”

“大空无间狱，住手吧，这不是玛利亚想要看到的。”庄吉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玛利亚……”大空无间狱喃喃道，面容逐渐狰狞，“不！这是我们的理想！地球记忆……你知道吗？记录了无穷无尽的知识，从古至今的一切……如果破译了它们，我们将掌握真理，甚至和神面对面，而我这个姿态，是我们曾经的梦想啊！”

“……神……真的重要吗？”庄吉叹息道。

古往今来无数人都执着于天人交流，但是他们所做的事，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伤害自己。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那他肯定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信徒，做出这种害人害己的行为吧。

“重要吗？……重要吗？……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我们都是最诚恳的基督徒！但是他却不曾庇佑我们！玛利亚……玛利亚！他夺走了玛利亚！”大空无间狱歇斯底里地呐喊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起玛利亚死去的场景。

他们是最忠诚的基督徒，那时他们甚至感觉自己就是亚当和夏娃，直到那天，他们发现了地球记忆。

作为虔诚的信徒，他们认为这是神的启示，坚信可以通过地球的记忆，寻找神留在世上的足迹，便由此开始了对地球记忆的研究。

大空无间狱凭借着自己卓越的才华，研发出了一种调整大脑频率，从而可以直接读取地球记忆的装置，他将它命名为盖亚处理器。

正当他以为成功的时候，他收集来的地球记忆能量爆发了，玛利亚和他都被辐射影响，玛利亚因为怀孕，受到的影响更加严重，在大空无间狱的注视下，痛苦无比地死去。

“那时……我便憎恨神!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虔诚的基督徒吗？”大空无间狱全身激动地颤抖不已，癫狂地质问着庄吉，“我……我不过是想和去世的亲人团聚而已……这有错吗？为什么你要阻拦我？为什么你要阻拦我们？”

“……”，庄吉无言以对，“痛苦真的很可怕……它会蒙蔽人的双眼……”

“住口！你……你以为我疯了对吗？你以为我疯了对吗！”大空无间狱一把抓住庄吉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现在天台上，一把将他扔到刃野面前。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刃野失魂落魄地捂住头，疯狂挤到墙角。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呢？”大空无间狱来到刃野面前，将他抓起来说道，“我能让你和你的朋友们团聚，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求求你！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刃野连忙抱着大空无间狱的大腿哀求起来。

“很好，杀了他……他是你的障碍。”大空无间狱捡起地上的手枪，往里面塞进一颗子弹，然后塞进刃野的手上。

“杀了他……杀了他……”刃野呆呆地转过身来，看着庄吉。

“刃野刑警……”庄吉看着这个往日意气风发，但是现在却疯疯癫癫的男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劝别人坚强，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坚强起来。

“对不起。”庄吉站了起来，默默说了一句。

“对不起？……”刃野的心仿佛被一箭射穿，原本混沌的眼神变得澄清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错的人是我！是我！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刃野撕心裂肺地呐喊起来，举起手中的枪对着太阳穴，想要扣动扳机。

“……”庄吉连忙快步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将枪夺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他？”刃野趴在地上痛哭不已，不敢看庄吉的脸。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他们的死换来了你的生命，你要这样辜负掉吗？”庄吉沉声说道，“大空无间狱，你为什么就不能看一下，你身边的人？……”

“我身边的人？我身边空无一人……”大空无间狱升上高空，举起镰刀沉声说道，“子时已到！黑暗与寂静的盛会，就此展开！”

说着，无穷无尽的风吹来，控制室内的盖亚处理器，受到了大空无间狱的召唤，开始运作起来。

风都塔的巨大信号发射器，向天空发射出一道巨大的电波，片刻之后，无穷无尽的鬼火从各处升起，那是散落在何处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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