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孤身一人

荷鲁斯彻底消失了，他的躯体，他的灵魂，他的亚空间本质。

一切都在火焰的燃烧下彻底消失，也许最后他恢复了理智，但他已经没有能展现自己愧疚的双眼。

帝皇伤痕累累，他咳出鲜血，动弹不得，他赢得了这场决斗的胜利，也完成了升神祭礼的最后一个环节。

升神王座中积累的一切苦难向帝皇涌去，这种苦楚混合在帝皇的心头，让他感到阵阵绝望。

四神正在祝贺他们即将拥有一个新的朋友加入永恒游戏之中。

“吔！开香槟咯！”色孽摇晃着一瓶由极端欢愉酿造出来的酒液，欢快的将它泼洒到泰拉上。

但参与到泰拉复杂局势的不仅仅是人类本身，灵族的笑神就在太阳系的边缘观察，他召集来所有的剧团准备在帝皇失控时做出阻拦。

奸奇早就察觉到了笑神的准备，但他知道笑神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当年灵族帝国滋养色孽用了足足万余年的放纵，这才让色孽产生了第一次心跳。而帝皇升格成第五神可不是拍下脑袋就做出的简单决定。

大叛乱仅仅只是七年，大远征也不过是二百余年。这种对于原体来说堪称灭世焚城的战火远不如铁人战争的皮毛。

升格为神的所有能量都在终产者执政时期和纷争纪元就已经准备充足，大远征和大叛乱不过是为了完成升神仪式的一种不可或缺的手段而已。

而谁知晓这一切的仪式？自然是控制知识的奸奇，即使在亚空间，在没有道德标准的永恒游戏中也是有些固定的规则存在。

这就是宇宙存在的本源，一切事物运行下去的根本逻辑，就像是生命游戏中的那4条规则一样不容违抗。

奸奇会主动利用这些规则，特意的让他站在规则的一方，即使被他愚弄到丧失理智的恐虐都会在至高规则面前咬碎牙然后咽下去。

在黑暗时赋予希望，在希望滋生时赋予绝望，最后将一切美好揉碎碾平。

这就是升神的本质逻辑...上一任登上王座的终产者没有能力承担苦难，但奸奇知道帝皇可以，他将继续背负苦难，然后让命运向前走下去。

“接受你的命运吧！第五把交椅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奸奇为帝皇欢呼，而帝皇并没有理会他。

他看着荷鲁斯消失的位置，看着圣吉列斯冰冷的尸体，看着多恩慌慌张张的扑到他的身边。

“多恩...把我扶回去...让我最后见马卡多一眼。”

帝皇的声音纤弱又破碎，多恩听到的一瞬间就感到崩溃，他强忍着哭泣嚎叫的冲动，将沉重的帝皇搀扶起来，一步一步的走着。

“还有你的兄弟。”帝皇又说着。

多恩悲痛的点点头，他会将圣吉列斯妥善安置的。

瓦尔多也来了，他手持着日神之矛，他已经在复仇之魂号的杀戮中获得了太多恐怖的信息，他看着帝皇，帝皇也看见了他。

他们回到泰拉，回到皇宫，即使混沌的浪潮正在因为荷鲁斯的死亡消退，这颗饱受战火蹂躏的星球依然要在帝皇那黑暗的苦难之力中瑟瑟发抖。

天空阴沉，不自然的云朵降下漆黑的雨点，他们染在帝皇的盔甲上，遮蔽了金光。

多恩和瓦尔多没有受到黑雨的影响，他们试图抹去帝皇身上的漆黑，却发现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帝皇在阴暗中继续下沉，直到没有人形。

帝皇重伤濒死的消息也通过这种雨传遍泰拉，幸存的平民和顽强的战士都崩溃的向帝皇的方向下跪，用他最厌恶的祈祷来祈求帝皇能平安无事。

这些声音传入了帝皇的耳朵中...按理来说没有登上王座时，他不应该听的如此清楚。

巨大的王座就在眼前，只有帝皇才能看到这个奇迹的造物正在失控，其中压制下来的一切苦难和折磨正试图挣脱王座的束缚。

马卡多就坐在上面，他瘦骨嶙峋，他双目无神。一个又老又瞎的残躯正被王座的苦难撑着最后一口气，帝皇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泪水打湿，他的老友不该忍受如此的命运。

帝皇用灵能轻轻触碰着马卡多的身躯，试图将他从苦难的噩梦中唤醒。

“我在呢！我醒着呢！”马卡多叫嚷着，努力的从座位上撑起来。

帝皇试图将马卡多搀扶起来，就像是多恩那样。

“我可以的！我精神的呢！”马卡多不满的嘟囔一声，帝皇的手也停在半空没有伸过去。

与其说马卡多站起来了，倒不如说是马卡多变成了一团灰被风吹去。

帝皇坐上了王座，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痛苦填满了他的感知，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多恩他看不见，瓦尔多他看不见，伏尔甘他也看不见。

也就只有马卡多和四神的虚影比较明显，马卡多向前飘去，那是一个帝皇不知道的方向。

“我将面对四神，我将胜利凯旋，我将回到我的王座，在这里坐上万年又万年...”

“那你一定要做到，我的老朋友。因为那时，我已经无法见证你实现诺言了。”

马卡多继续向前飘去，帝皇伸出手试图挽留他，他的语气里带着焦急和惊慌。

“我无法孤身一人战斗！”

马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