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萧天启的心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雨柔接连呈上两份奏折请求辞官，但如预期所料都被萧天启留中不发。

此时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梁帝却别出心裁地设立了中外朝制度，借此剥夺了林雨柔和李林翰手中大部分的决策权。

至此，林雨柔成为了萧天启Play中的一环。但令人惊讶的是，她并未因此感到愤怒或羞愧，反而对能够轻松度日、愉快地“摸鱼”感到十分满足。

人性总是贪得无厌的。

萧天启开始逐渐试探林雨柔的底线，当发现她不断让步时，便愈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他先是将窦鲲、窦武父子召入中朝，后又提报了不少将士入禁卫军、城卫军，意图不言自明。

对于此，林雨柔也听之任之，就连劝谏都不做，除了一些要紧之事提些建议，其余时间都选择摆烂。

当然林雨柔并未就此停下请辞的脚步，她知道此刻的萧天启就像见异思迁的渣男般打着“为你好”、“还爱你”的旗号不断PUA她，事实上却是等待着那个恰当的时机到来。

萧天启自然也不是愚笨之人，他敏锐地察觉到林雨柔已经开始放弃说服自己，一心想要离开，双方虽未公开决裂，实际上早已越走越远，不再有合作的可能。

其实他心里也希望林雨柔能够早日离去，但同时又苦于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既可以维护自己作为仁慈皇帝的形象，又能够顺利达成让林雨柔离开的目的。

……

时间来到了绍兴三月。

初一，黑所贯日。

壬子，日有冠珥，内黄外青。钦天监占曰“天下喜”。

四月丁卯，皇子生，梁帝大赦天下。

七月戊戌朔，日有蚀之，钦天监占曰“王者将兵，天下扰动”。

萧天启于朝堂上问群臣卦象何解。

就在这个时候，名震士林、身居礼部尚书要职的蔡持正挺身而出，高声说道：

“启禀陛下，昔日远古时期的先贤，通过观察天象和自然法则，从而通晓了神明的德行，并以此类推了解到天地间万物的情况。这样便可以做到推究过去预知未来，开启神智成就事业。故《天文》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此则观乎天文以示变者也。”

＂天象变化无常，圣人观察入微。日月五星等天体现象显着异常时，往往预示着灾祸即将来临。无论是日食月食、晕圈遮蔽还是彗星出现等奇异景象，都可能是上天降下的警示，用以告诫下界之人；或者是因为王者治理不善，导致天理不通。因此，历代君王对于这些天象都心怀敬畏之心。＂

＂众多王朝兴衰更替的经验教训表明，国家的命运与天象息息相关。天下各国的祸福降临，虽然征兆细微，但并非毫无关联。通过对这些微妙迹象的观察和解读，可以洞察到世事变迁的端倪。＂

＂＂王者将兵，天下扰动＂主有敌来犯，陛下御驾亲征可得胜还朝。＂

蔡持正此言一出，金銮殿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大多表示反对。

吏部尚书孔祥神色凝重地站了出来，高声劝阻道：“陛下啊，万万不可！臣请斩蔡持正妖言惑众，想当年英宗皇帝（萧世诚）轻率地决定御驾亲征北周，结果遭遇惨败，险些被北周军队生擒活捉；后来在逃往大梁途中，又不幸遭逢乱臣贼子毒手而丧命。英宗皇帝那次心血来潮的北伐之举，几乎令我大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今天下初定，局势尚未完全稳定，大梁的生死存亡全系于陛下一人身上。陛下切不可轻易冒险，以防重蹈英宗皇帝的覆辙啊！”

“孔大人勿要胡乱攀咬，老夫这只是顺着卦辞解释卦象罢了，还请孔大人不要对号入座，平白辱人清白。”

“哼，谄言媚上之辈，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孔祥和蔡持正一直以来观点迥异、意见相左，孔祥对蛇鼠两端不忠不孝的蔡持正嗤之以鼻，两人之间关系紧张已是众人皆知之事。

双方争论了半天最终不了了之。

谁知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突然传来：北周皇帝宇文川居然下令让他弟弟梁王宇文垢率领三万精兵强将攻打甘州！

群臣哗然，于是纷纷上奏请求梁帝萧天启下令兵部尚书顾延嗣筹措粮草军需，下令驻守北地郡的左将军荣国公顾延武、镇北将军阳夏侯顾延霆率军平叛。

面对如此局面，窦鲲焦虑万分，他可不不想给顾延武等人一点机会好让顾家死灰复燃，于是迫不及待地向萧天启献计献策，并竭尽全力以＂王者将兵，天下扰动＂的卦辞劝说萧天启御驾亲征出征迎敌。

萧天启自起兵时就一直活在林雨柔和顾家的阴影里，此刻也急于摆脱林雨柔的影响，所以对窦鲲的提议很是心动。

然而一封接一封反对萧天启御驾亲征的奏折像鹅毛大雪一样接连不断地送到了他的案前。

虽然朝廷中的诸位大臣们众口一词，表示坚决反对，但萧天启内心深处想要挣脱林雨柔和顾氏阴霾笼罩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

三日后，权衡良久的萧天启下定决心要御驾亲征。不管大臣们怎样规劝，都丝毫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绍兴五年八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