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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到今天,他顶多捆了回她的手!别的他可什么都没干。昨夜见到她时,坐在火光里的她便是这副狼狈样子了。 左霆嗫嚅着嘴巴想解释。 裴镇看着他,“说。” 左霆知道独独说这事与他无关,那说了跟没说一样,主公想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个。 仔细回想一遍昨夜的情形,便道:“末将抓得那七人,不似常人。” 尤其为首那个,身手很不错,昨夜要不是对方顾忌着他擒了他兄弟,估计那人早逃之夭夭了。 也是看他还算有情义,所以刚刚那些人提出要去如厕,他也就宽松了些,让手下人带他们去。 现在,他觉得越姜这一身,和那些人脱不开干系。 “不如,末将去盘问一番?” “可。”裴镇挥手让他下去。 至于越姜,淡淡看了她一眼,他第一回冲她开口,“既与孙公相识,你可以走了。” 他说得简洁,越姜有点愣,她这就能走了? 但……早前时时刻刻念着脱身的她,这一刻却是犹豫了。她只剩孤身一个人,就算能走,她最终真的能全须全尾回到洛都越家? 乱世初定,百废待兴,这看起来是个很安定的时候,可暗地里的汹涌,民间獠毒,又岂是真的就彻彻底底拔除了。 她一人上路,恐怕才出阜宁就会马上出事。 越姜站在那一时犹豫不定,百般纠结。衡量间,竟是忘了要答他的话。 是孙颌解了她的困,“主公,越姜一人上路,怕是不妥。” 乱世里女子艰难,长得好看的女子,还要更艰难。 她现在一身的狼狈,不用想,也能猜出之前肯定是遭过什么难。 身边现在估计是没什么得用的人。 一旦出了主公的营地,她就是豺狼眼中的肥肉,没人护着,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 裴镇瞟他一眼,往后靠去,“那孙公以为,该如何?” 孙颌一时被问噎住,这,他也不知道啊。 /> 裴镇等着他的回答,但等了许久,不见孙颌说话,只得敲敲桌案,“孙公?” 孙颌总觉得现在不大对劲,可哪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想来想去,渐渐明悟,是了,还是主公先前打量越姜那几眼闹得。 他下意识以为主公是对越姜生了心思,于是主公每说一句话,他都暗地里跟着想一遍,想其中是否暗藏深意。 刚刚主公那一句“孙公以为,该要如何?” 他差点以为主公就等着他这句,等着他顺水推舟,主公好把越姜给留下呢。 心里暗暗笑一声自己,心想他这毛病得改改。 主公真有心思,又何必如此迂回? 如今天下都是主公的,想要越姜,直来便是。 再次暗骂自己揣度过度,心道罪过。 他正色,从最寻常的角度去想,刨除主公这方面,主要还是得先知道越姜的情况,才好打算她之后待要如何。 他望着她问,“姑娘现下身边可还有人?” 要是有人,直接送她过去便可。 越姜轻轻摇头,“自曲靖北上,行二十余日,途经飞云寨地界,护卫全数葬命。” “嘶……”孙颌脸色不好,山贼横行自此? 他不由得看了眼主公。 裴镇神色莫辨,面无表情把弄着手上一只玉虎。 “那……”孙颌想问她如何脱的身?既然护卫全数葬送,那些山贼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越姜知道他的意思,她道:“我也以为我逃不过的,但飞云寨几人趁夜逃寨,将我一并救了出来。” 用救而不是掳,是因为她能感觉到,那几人是真的没恶意。 孙颌:“便是左中郎说得那几人?” 越姜:“是。” “他们将我一并带了出来,后来夜里歇脚时,他们突然朝一个方向追去,而后再见,便见他们被左中郎擒了。” 她也因此被一并带了过来。 后来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孙颌点点头,消化着这些消息,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问她:“那现下,欲作何打算?回曲靖,亦或是洛都?” 越姜自是想 回洛都的。 在曲靖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二叔逝世,她得回去。 “回洛都。” 回洛都啊,孙颌念着她这句,此番事了,他们也是要回洛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