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以物理为后盾的理论;对日设想
前方的叶卡捷琳娜大帝号故意调整锅炉工作状态,使重油不充分燃烧产生黑烟来熏后边的龙朔号,致使舰桥玻璃沾满了油污,同时国旗和海军旗也被污染。
于是龙朔号的家伙们咽不下这口气,众人一合计,直接用染色弹把对方后甲板搞得乌七八糟?
闻讯之后,吴原钦面色阴晴不定、乔梁哭笑不得。
前者一甩袖子,微怒道:“小孩子把戏!在那等场合瞎搞!”
“木已成舟,动怒无益。”心态极佳的乔梁笑了笑,“至少还是懂分寸的,无人伤亡。”
吴原钦一瞪眼,“要是死人了那还了得?”
在两位钦差大臣看来,若是遇上对方故意挑事,当时不予理会、之后再借题发挥即可。
外交场合干这种不成熟的事只会把自己带到不利地位,俄国人敢没头没脑的干这种事实在是令人无语。
“俄人有恃无恐,或许也是借机向英人示好。”若有所思的乔梁在原地踱步了两圈,“前些日子他们不是还单方面上调了原油价格、加了关税么?”
“也是,不能丢份。”吴原钦沉声道:“如此看来,临场回击虽然莽撞,但也……不算什么了。”
就现在这局面,指不定哪天就开打了,谁还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
乔梁不以为意地说:“俄人各派也是不休,局势混乱,去年他们镇压哈尔科夫大游行致使死伤四百有余,再这么闹腾搞不好又要有兵变或是政变了。”
“沙皇羸弱不堪,如此纷争下去势必生乱。军部认为俄人或许会故意生事来挑起争端,安西边军戒备至今。”
“这等境况就是看谁先沉不住气,不知俄人有没有足够的耐心。”
“显而易见,最恰当的时机是趁我国攻略南方诸地时。”面带疑虑之色的吴原钦望着窗外,“最好还是诱导俄人把精力放在其它地方,中亚的短期价值更划算。”
二十年前在彼得格勒爆发的革命可谓纷繁至极,作为典型的封建帝国,沙俄的内部矛盾尖锐而复杂,起义、暴动、示威、斗争连绵不绝。
这个决定俄罗斯命运的事件波澜起伏,与历史上大体相仿却又有关键差别。
前线绞肉机般的欧战吞噬了无数征召的士兵,许多工人也化作灰色牲口战死沙场。無產階级队伍中混入了许多手工业从事者和小业主,他们的思想和立场自然不够坚定。
同时,大量参与革命的小資產階级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安和左右摇摆,这就是典型的“软弱性”。
而沙俄資產階级本来就和封建势力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多数人其实都是保皇派,只要求确立宪法来保障自己的利益,分享原本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不追求从根本上瓦解君主制。
更重要的是,在启元7917年的春末夏初,某位律师入境失败而不得不返回,这使得工人队伍的领导力量更为薄弱。
由此,种种因素导致他们最终在斗争中落了下风、遭到了疯狂反扑而落败。
不过,俄国人最终还是没有迎回让他们失望的尼古拉,而是选择拥立了当时不过十三岁的阿列克谢——显然,年幼的沙皇更好控制。
为了巩固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沙俄資產階级几乎完全限制了沙皇的实权,残存的象征性权力同英国国王在一个级别。
有意思的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一些沙俄政客和黨派表现出惋惜之意,觉着当年有些畏手畏脚了。
都到了那个地步了,完全可以试着一步到位,建立資產階级共和國。
“名存实亡,平庸的父子罢了。”
朱士堰对于尼古拉和阿列克谢的评价很低,所谓“好坏与否全凭同行衬托”,他自认为自己的权术比这对沙皇父子要高明许多,这也是他少有的自矜之处。
“这个动作很突兀啊,有损国家颜面。”不过朱士堰转念一想,这似乎也挺符合俄国人的粗线条行事作风?
龙朔号的临机决断让他有些忧虑。愤怒倒是谈不上,国之重器上的军国双旗岂能任人作践?
只是这些青壮年的军官们的行为实在是让人纠结——说他们有分寸吧,竟然以舰炮向对方开火;说他们没分寸吧,又是趁甲板无人时发射染色弹。
这种有恃无恐的骄纵、甚至说骄狂的风气在皇帝看来并不好,气盛的年轻人不仅会误事,而且容易被蛊惑、怂恿的。
“此事低调处理便是,不遮掩、不张扬。”他略作踌躇,命令道:“商议、决定行事的几员军官……口头训斥一二吧。”
不处罚就是在助长骄狂风气,但是处罚重了又会引人不满,可以说是两难了。
军队存在的价值无外乎守土安邦和开疆拓土,而渴望证明自身价值又是人之常情。
最近军部有人炒冷饭,把对日本的作战计划重新搬上了台面,声称如今正是难得的时机。
这个提议或许不对一些急功近利之人的胃口,但在皇帝看来却是更为稳妥的。
四分五裂、藩镇割据的日本被列强势力渗透得很严重,本州岛的许多藩镇都为英美法美意俄所扶持,少数藩镇也只能选择抱团取暖来勉强维持独立自主。
若不考虑政治,单纯从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