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夜

雪夜。

黑山山脚下，天空阴沉沉的，细丝小雨伴随着山间树林的风，雨势越来越大直至倾盆大雨，风卷着黑压压的乌云，其声势浩大，夹杂着些许响彻天空的雷鸣，狂风雷鸣嘶哑的怒嚎，风中像是有着无形怪物般，令人不寒而栗，从山下仰望黑山是那么地狰狞可怖。

如果常人见此场景怕是早已吓断了双腿，可对于附近村民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大人们往往会呵斥小孩赶紧回家说山上有吃人的怪物。

但事实是山间，从来都没有大型猛兽，时任黑山总军，好奇时曾将一只大虫带到山脚下，不到三天便精神萎靡下死去，期间大虫一直蜷缩着身子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惧怕着什么。

半晌过去，天微亮，稍许放晴，小雨还是滴嗒嗒的落，积雪未全融化，山间平原，一排排木屋，有序紧致的排列，一道光柱拨开云层，矗立在大地上。尽管在大顺北方，一年大半时间都是极冷冬日。

但这里的树木从来不像其他地方的荒原，一般全部是光秃秃的，没有树枝光秃秃的模样，反而枝繁叶茂郁郁葱翠。村中老人，都说这里有神灵庇护，因此山灵水秀，尽管天气不好，但物产丰富，依然好养活。

黑山村，尽管晚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但依然不影响村民的香甜睡眠，其中一间靠向黑山的木屋，里面有着两间房间和壁炉客厅房，其中大房间内有两张木板床。

稍微大一点的床上，父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如泥酣睡，而母亲睡在小床上。

她的脸色满脸潮红，脖子、额头不断有豆大汗珠往面庞下滴落，时常伴随微弱的喘息和咳嗽声。

小孩皮今天又是如此天气，可不能让他乱跑。

陈鸿的大眼睛咕溜溜转，眼神带着古怪意味，瞥了爹娘一眼，小心翼翼的把爹爹架在自己身上的大腿挪开，抽出胳肢窝里父亲的两只手，小心翼翼的起身，掀开被子一角钻出去，穿好衣裳，捏着脚下床，走向房门打开，即便如此木门还是发出了嘎吱声。

“干嘛去？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

那是爹爹醒了，这下又不能出去看看了，陈鸿耸拉着脑袋僵硬的回过头想。

陈鸿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回道“：我不困了。”

“现在才寅时，你想去哪？外面还下着雨呢，”他皱着眉头，仔细打量自家这浑小子的架势，摆明了又要出去瞎跑。

前段时间他带着村里调皮捣蛋的孩子，偷过各自家里田里产的农作物，还有小羊羔鸡仔子等嘞，拿去附近山洞里，生火架烤，锅煮肉汤，只是这肉都烤成黑碳了，汤都煮干了简直暴殓天物！事后这些小屁孩被各自爹妈，带回家一通好打。

陈怀安本来也想打他一顿，现在就偷鸡摸狗了，长大了那还不无法无天了？

但问及为什么要偷东西，陈怀安沉默了，同村孩子们见爹娘干活如此辛苦，都想做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给他们吃，他琢磨着，想法是好的只是做法不对。

虽然没打孩子，陈怀安还是狠狠的骂了一顿。

“你又要找小虎去玩是吧？”想到这里他的头顿时头疼了起来，伸手挠挠后脑勺想。

隔壁家的浑小子，比起自家的有过之而不及，大鸿儿几岁，两个人简直臭味相投，在村里经常闹的鸡飞狗跳，这不两家都在村前头，又都是邻居。

想不让自家孽子跟着学太难了，他一度想要效仿，孟母三迁，先是对小虎她爹，进行了长达一周的循循善诱，最后都快明示了，咋滴，就你家这闺女还想要我小子？

合着人家才听明白，气哼哼的表示：“要搬你搬，怎的，怎么看都是你家小子，带坏我家孩子，过几年可别偷着乐。”

随后陈怀安考虑到，重新建房并搬到村后头太过困难，也就不了了之。

“爹爹？”进入沉思的陈怀安，完全没发现儿子走到身前，用软嫩洁白的小手在眼前晃悠，回过神来的陈怀安没好气的，伸出冻裂开的紫红色生疮手掌，装做要打人的脸色，吓得陈鸿连连后退，不过并没有想像中的挨打，相反而是父亲，这粗糙温热的大手在脑袋上轻轻的抚摸。

陈鸿呆住了，这多久没摸过我头了太反常了……试探性的轻声叫句“爹？”

“去自己房间好好待着，不准出门，现在外面下雨，更何况天还没亮，外面苍茫茫的一片能干嘛？不是不让你出去玩，等白天不下雨了再出去好吗？”他没好气的用力拍拍儿子的脑壳。

“还有不准再打你二舅家里小羊羔的主意了，你二舅是喜欢你，并不是瞎子，他看得一清二楚呢，别觉得他喜欢你，你就能这样干懂了没？”

“唉……疼疼疼。”陈鸿装出很疼的样子，捂着肚子，一步步后退离开房间。

见状陈怀安瞪起鼻子睁大眼，凶神恶鬼地吓唬儿子，竖起手掌装做刀抹着脖子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