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新欢,外室,替身?……
留三日就要出发前往沧州,她不能坐以待毙。 带着茯苓来到客院时,正见唐九榆坐在六角凉亭内卜卦。 秦妧走过去,自报了身份,并诚恳致歉。 再怎么狼狈,唐九榆也不会同府中的世子夫人计较的。他收了暖汤,请秦妧坐在石桌对面,继续看着桌上的卦象。 秦妧安静地等候,不知他在为谁卜卦,但观他的表情,似乎也能猜出卦象的吉凶。 至少不是大吉。 “唉。”重重叹出一口气,唐九榆这才抬起眼正视面前的女子,面上带了点莫名,“世子夫人莫怪,唐某每到一处陌生之地,都习惯为东家卜上一卦,以确认对方的运势,看看是否值得结交。” 还真是个特别的人,特别“实在”。 秦妧淡笑,“不知先生刚刚是在为何人卜卦?” 唐九榆收起桌上的占卜工具,“世子爷。” “家夫的运势如何呢?” 唐九榆单手支颐,动了动手指,“唐某不才,为世子算的是前程,只能说微妙。” “哦?还请先生赐教。” “唐某不习惯白白出力,世子夫人若是想听详解......”他摇开湿了一半的玉骨折扇,露出扇面上金灿灿的彩绘摇钱树,暗示意味明显。 可令唐九榆都没有想到的是,秦妧直接让茯苓去取了银两。 一抹狐疑划过心头,男子笑道:“夫人还真是捧场,也不担心我是个江湖骗子。” “公爹的座上客,怎会是骗子?”秦妧语气温和,不紧不慢,心里想的却是,此人若是只认钱,那最好了,认钱好办事。 茯苓将银子取来,一共一十两,算是秦妧出的血本。 “够先生一卦吗?” 唐九榆颠了颠银锭子,“夫人如此看重世子的前程,倒让唐某有压力了。若说了不中听的,怕夫人承受不起。” “无妨,尽人事,听天命。家夫勤勤恳恳,殚精竭虑,至于前程,目前看来是极好的,至于以后也不强求。但先生若是有这本事,还望给个提醒。” “可唐某算得未必准。” 秦妧依旧笑着,哪儿在乎他算得准不准,无非是恭维之下另怀了目的。 从客院出来已是傍晚,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入宫赴宴了。她回到素馨苑,换上昨日试穿的棠棣色缎纹月华裙,绾起高髻,斜插步摇,正打算派人去打听裴衍何时回府,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坐在妆台前转头,见一身绯色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温煦一笑,她指了指椸架方向,“我已备好了常服,兄长快换上吧。” 裴衍没急着更衣,或者是,鲜少有事能激得动他,让他手忙脚乱。 淡淡然地合上隔扇,他走到妆台前,看向镜中妆容无可挑剔的女子,忽然抬手拔下她髻上的步摇和珠花,任那鸦羽青丝垂落在腰,继而拨开她后枕部的发丝,检查起伤口。 女子发丝浓密,伤口隐藏其中不易被发现,裴衍拨了几绺才瞧见微红的口子,“可上药了?” “嗯。” 害怕耽搁赴宴的时辰,秦妧捋了捋后脑勺的长发,“已经消肿了,兄长快去更衣吧。” 每次见他穿上这身品阶极高的绯色官袍,都有种高岭雪莲的凛然,而今日这股凛然感更浓,隐约觉着他不是很开心。 放柔了嗓音,秦妧起身推了推他的手臂,“快点去。” 裴衍站着没动,还揽住女子拉进怀里。 他虽忍受不了她被人欺负,却喜欢她像昨晚那样依赖着他,满眼都是他,可今日,她将目光分给了那个父亲口中的旷世奇才,那个连面都没见过就已经被冠上“恩人之子”名头的唐九榆。 “见到唐九榆了?” “是啊,还真是巧呢。” “还替我算了卦?” 忽然的亲昵令秦妧身子一僵,有种被桎梏的仓皇感,也意识到了这男人是来兴师问罪的。府中皆是他的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可控范畴中,哪有秘密可言。 “不是替你算卦,是唐先生先给你占卜了前程,我托了他讲解。” 听此,裴衍意味不明地笑了,“说说看。” 如蔓藤一样缠在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秦妧甚至感受到他那身威严的官袍下,蓄了股炽热,凝聚到一处,令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唐先生说你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前程似锦,大富大贵,但兄弟情薄,可能会、会......” “可能什么?” “兄弟反目,安忍无亲,众叛亲离。”为了不惹怒他,秦妧赶忙安慰道,“一人之言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