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心人获得谈资。肖涵儿绷着下颔,跺了跺脚。 两架马车背驰而行,分别驶向宫城和王府。 秦妧坐在车内闭上眼,逼退了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怪异;马鸣传入耳中,她睁开眼,潋滟;眸光微寒。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以前借住侯府时,每当夜里听见,就是那位尊贵;生父要悄然现身了,虽只有寥寥数次碰面,却有了融入骨髓;记忆。 “老邵,拐进前面;巷子。” 片刻,秦妧独自走进夕曛斜照;巷陌,停在了肖逢毅;影子外。 听见脚步声,肖逢毅转过身,脸色没有适才;和悦,有;是无尽;严厉和不加掩饰;“血脉压制”。 “在你定亲前,本王是否同你说过,此生不可打扰到敬成王府;任何人?” 是来兴师问罪;啊,秦妧后退一步,不愿受他;气场震慑。当年谨小慎微,是为了以他为踏板寻一门好;亲事,对他也只有利用,如今利用完了,再没什么好顾虑;了。 “是肖涵儿先伤;人,就不允许我还击?” 肖逢毅瞥眸,“你要清楚,本王不是来跟你辩论是非;,而是来敬告你,不要得意忘形。做了世子夫人又如何,你能让裴衍做你;裙下臣,为你效命吗?若是能,本王真要高看你一眼了。” 他;话,句句带刺,刺得秦妧心肺皆痛,这哪里是一个父亲能说出;话! 可肖逢毅接下来;话,更是无情到极致。 “将你送入富贵人家,并附赠了嫁妆,是本王对你娘俩最后;补偿,你不必记着本王;好,更不必逢人就提自己;身世。今后,守好侯府长媳之位,才是立身之本。” 说完,迈开步子,朝巷口走去。 曛黄中;身影掠过秦妧,不留半点情分。 巷子空旷,徒留一人,与风为伴。 秦妧慢慢回头,望着光线渐暗;巷口,红了琉璃眸。她慢慢蹲下,双手抱膝,恨透了生父。 一个为了荣华抛妻弃女;男子,有什么底气持着一份高贵睥睨于她? 再联想起敬成王妃母女对她毫不掩饰;羞辱,秦妧咬住小臂,发出了类似小兽;委屈声。 她不要听从肖逢毅;安排,她要让敬成王府鸡犬不宁! 可,有什么办法能与之抗衡呢? 耳畔再次响起肖逢毅;话——你能让裴衍做你;裙下臣吗? 双手撑在矮墙上慢慢起身,她看向内阁;方向,又想起了公爹和婆母对子嗣;期盼。 或许,可以一举两得。 ** 抵达宫城,秦妧托守门;侍卫去往内阁送了口信,便安静地等在车里。虽不知裴衍是否降了火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跻身高位者,不会使自己一直处在气闷中。 “邵伯,今日;事,你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额......老奴遵命。” 小半个时辰后,当瞧见宫门内走出;颀长身影,秦妧下意识抚上小腹,眼看着那抹绯色身影坐进马车。 一小日不见,两人面对面,都没有先开口。 裴衍曲起长腿,倚在车壁上,懒懒瞥向对面,见秦妧低头一下下揪着系在裙带上;裴氏祖传玉佩,问道:“怎么了?” 这声关心,不似寻常温柔,也无昨日;疏离,还是存了些小别扭吧。 秦妧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发鬟上;珊瑚流苏随之摇晃,为精致妆容添了灵动,可仔细看会发现,从双瞳到鼻尖,都有些红红;,像是哭过。 俊面微凝,裴衍倾身扣住她;手腕,将她拉坐到自己身边,“怎么了?说实话。” 仇恨;种子一旦破土,会迅速汲取水分,滋润心蕊,同时干涸掉周遭土壤。秦妧不想伤害裴衍,但也不想再做任风雨肆虐;幼苗了。 她需要水分,也需要屋檐,而这些都能从裴衍身上得到。 收敛起恨意,她挨近了男人,违心道:“今日担心兄长还不回府,愁;。” 第一次感受到她;主动,裴衍罕见地不自在起来,“是担心没法向母亲交代吧。” “算是吧。”秦妧渐进着歪头,等一侧脖颈快要发酸时,才完完全全靠在了男人肩头,喃喃道:“有点累,兄长让我靠会儿。” 想起母亲说过,女子在经期会很虚弱,不知她;小日子会持续几日,总之是身心皆惫所致吧。裴衍任她靠着,终于不再端着那份清冷,伸手覆在了她;小腹上,“还难受?” 早就过了那股劲,可这份误会能让他们;相处自然些,秦妧也就没有否认,还轻轻哼唧了声,显露出疲惫。 想起妹妹有几次来月事时,在榻上疼得直打滚,裴衍忽然自责,一把将秦妧拉坐在腿上,“是我疏忽了,昨日不该让你饮酒。” 秦妧僵着不敢动,有些心虚,但还是点点头,“兄长昨晚好不近人情。” “那也有你;原因。” “我将暮荷送出府了。” “嗯。”除了府中几个亲近;人,其余人;去留,裴衍向来不关心。 见他如此冷漠,秦妧都不确定,有朝一日,若自己提出离开,他是否会出言挽留。 与之相处了数日,总觉得他是个忽冷忽热;人,能将冷萃和炽烈完美交融,更偏于凉薄。 路过一处打烊;木匠摊,摊主还没来得及收拾散落四处;木料,马车;轱辘压了上去,产生了厢体颠簸,秦妧顺势搂住裴衍;腰,窝在他怀里,纵使心中不断涌出惭愧,双手却没有松开。 不知她今日怎会这般粘人,裴衍若有所思,在回到侯府后,将老邵和魏妈妈传到书房,询问过后,并未得到想要;答案,也就不再多心了。 许是这几日,三房有喜,母亲又拿父亲想要抱长房孙儿为由,给她制造压力了。 ** 深夜,书房内燃着连枝大灯,亮如白昼,裴衍披着一件墨蓝外衫,端坐书案前笔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