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烧箔山水 因爱生恨
我,要不明天吧?” 宋修筠周一跟她的课表正好合适,之前在微信上说好了来接她。 “行,没事,”程煊熠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谁知道结果还不错,这会儿也不急于一时,问,“那我先走了?我晚饭还没吃。” “嗯,去吧。”唐岫弯起眼睛,跟着站起来。 只是他正准备走,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重新折回来,定定地看了她两秒,俯身抱了她一下。 唐岫没防备,被他突如其来地一抱,后背一下子僵住,手臂被他圈着,动不了,只能无措地捏紧手指。 好在他动作挺快,不一会儿就松开了,离开前无不得意地留下一句:“走了,女朋友。” 唐岫被他的语气逗笑,自己之前做惯了小朋友,难得遇到一个她觉得比自己还幼稚的男生。 之后又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才沿着小路回到学校的主干道上,去找宋修筠的车。 夕阳一点点褪去,银杏树却依旧耀眼,似乎吸收了今天一天所有的阳光,在路两旁辉辉煌煌地站立着。 宋修筠的身形很好认,只是今天并没有在车里等着她,穿着一件眼熟的银灰色风衣,正在路旁举着相机给银杏树拍照。 远远望去,阳光不止眷顾银杏,一并眷顾着他,他的身形高挑如长松,衣摆在风中轻轻拂动,流动着月色般的银芒,侧脸熠熠,完美无瑕。 银杏叶追着晚风,在余晖中打着旋落下,像在白日里飞舞的金色萤火虫,把他与周遭的一切笼罩成盛大如《仲夏夜之梦》的狂欢晚会,如此静谧,如此灿烂。 直到他手中的镜头随着落叶移下来,似乎在画面中看到了她,从相机后抬起头来,远远遇上她的视线。 唐岫的心跳像从前任何时候那样“砰”地跳了一下,几乎撞上喉咙,短暂的心慌意乱过后,望着他,心情一下子变得怅然。 甚至隐隐含着一丝怨憎。 她喜欢看银杏树,他凭什么也喜欢,还要拿相机拍下来。 干嘛总要跟她挨边呢,明明又不喜欢她。 现在好了,她答应跟别人谈恋爱了,以后再也不肖想他了。 宋修筠看她发现自己后站在原地,一步都不肯往前走,疑惑地放下相机,冲她招了招手。 唐岫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可能是爱而不得在发疯,居然冒出这种无理取闹的想法,深吸一口气,快步往他的方向走去。 打开车门坐进去之前,她瞥他一眼,多嘴问了句:“你刚刚在拍什么?” 宋修筠示意她先上车,坐稳之后,把手里的相机递给她。 唐岫接过,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点开相册。 宋修筠有个专门做博物馆摄影的好友,所以他的摄影技术也不错。画面上方的银杏叶在落日下被抚成柔和的影子,光线在层层叠叠间交织穿透,色彩很动人,几乎像一个金色的幻梦。 只是从构图而言,这张照片的银杏树只是作为陪衬的前景,再往下,唐岫放大照片,真正占据画面中央的人是自己。 他简直像是故意在拍她似的,两侧向后延伸的道路和天际线都会自然而然将人的视线焦点吸引到中心。她穿着白色衬衫和印着桔梗花图案的深蓝色马甲,大面积的黄色进一步突出了这一抹蓝,画面很和谐。 她的发丝被风吹起,隐隐被夕阳勾勒成金线,五官不算清晰,但目光是看着镜头的,远远也能让人看出漂亮的直观印象。 必须要承认的是,这是唐岫今年拍过的最好的一张照片,不管是她的穿着还是表情,都很自然。 但她单方面觉得自己和宋修筠的关系已经破裂,不好意思向他要这张照片,琢磨了一会儿,就把相册翻到后面去了。 一旁的人发动车子,轻声解释:“今年天气冷得快,叶子落得也早,要是学校门禁回到以前,会有很多游客专门来拍银杏树。” 唐岫垂着眼睫,慢慢翻看着照片。她知道最后一张只是意外,他不可能故意拍她,所以看到前面的银杏树照片时,也并不觉得失望。一面出声回答:“嗯,银杏很漂亮,估计景山公园和红螺寺那儿也会有很多老大爷扛着炮去拍吧。” 宋修筠应了声,伸手打开车载音响。 他并不喜欢在这样的氛围里说太多话,最近又从她那儿学来了听歌的习惯,就这样一边看落日一边听歌。 唐岫关掉相机,转头看向窗外。 现在看到他,她觉得自己的决定大概是正确的。 在面对程煊熠的时候,她轻松多了,不像在他面前那样束手束脚。 直到耳边轻柔的旋律里出现歌词,也如晚风般摇摇曳曳: “Watch the 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