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蹴鞠比试（九）

“你还是小点声吧。”柯寰生怕他的话，被周围其他门派的人听了去。

虽然老陆说得句句在理，但刚得罪完一个崞山派，还是不要再招惹少室派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少室派单凭那七十二绝的斗术，如今虽暂时屈居太华派之下，但实力依然深不可测。

想一想只是暗中偷学其斗术的张通，不仅能自立门户，还在短短数十年间，令斗当派拥有了傲视群雄的资格，就让人很难低看少室派一眼。

也正因为两家这些扯不清、理还乱的恩恩怨怨，以及各自独霸一方的实力；一听到教正念出双方门派的名字，峰顶上就如同烈火烹油，顿时“炸开了锅”。

少室派自不必多说，一路杀将上来，可谓兵不血刃。总共十一次攻破了对手的球门不说，本方的大门几乎就没有受到过威胁。

对比之下，斗当派倒是低调了不少。他们不仅被天鹰帮顶进过一个头球，上一轮在比试的最后时刻，大门还是同样失守了；而累计得分也只有七个。

但眼下两强相遇，谁又能据此料出胜负呢？

铜锣声响，龙争虎斗随即展开。

只见那场地之中，黄色与紫色的斗气，立时纵横交错、难分难解。

一阵阵劲风吹来，卷起无数沙尘草叶，别说陆六柳了，就连刘云思都有些睁不开眼。

双方弟子越斗越酣，一旁聚精会神观战的柯寰，越看越眼熟：两派各自达到斗尊境界的一名弟子，在场上出脚缠斗的路数，为何隐隐有《蜀道天阳功》上所载斗术的影子？

开合之间、虚实相济，斗气流转、阴阳轮回。

上半回合，双方几乎都聚在场地中央，你来我往、互有攻守；虽都没能破门得分，但皮球却已经换了两个。

尤其是最后时刻，两名斗尊级弟子的碰撞。

皮球夹在凌空而起的二人中间，被一团快速聚合的黄色斗气不断挤压，顷刻间便炸裂成了无数碎片。

而透过这次正面交锋，柯寰总算看出了一些端倪。

如若自己和他们二人，运用着类似的斗术，那么少室派迸发出的斗气最为“强横”、斗当派那股斗气则更加“纯净”，至于“蜀道九阳功”、有一种“博采两家之长”的兼而有之。

同等境界下，哪一家更为突出？柯寰不敢妄下定论。

但在蹴鞠场上，很快就能分出个高下了。

斗当派攻到了对方门前。

皮球又被斗气裹挟着、升到了两派那名斗尊级弟子的胸口之间。

斗当派另外三名斗灵级的弟子，同时过来站在了自家同门身后，将紫色的斗气通过双臂，注入了他的后背。

眼看皮球被推着又向木门靠近了一步，少室派的其他三名弟子也立即效仿，死死顶在了斗尊级同门的身后。

双方僵持了一小会儿，少室派的四个人，脚下的泥土逐渐向后隆了起来，整个开始向木门方向缓缓挪动了。

负责把守球门的那名弟子，只能弃门而出，跟着放出斗气，撑住了离他越来越近的三位师兄弟。

皮球外那团黄色的斗气，瞬间再涨一圈。

但这一次并没有炸裂开来。

柯寰全神贯注地看过去，只见有一股杯口粗的斗气，确实正直直地射向球面。

但在球体之外，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层看似单薄、实则纯净透亮的黄色“外壳”，将来自少室派一方的强大气流，挡在了外围。

“哈呀！”又这样相持了不到半刻钟，只听斗当派的弟子一声低啸，那层斗气形成的外壳，随之向前聚拢，紧接着喷射而出。

平衡被打破了。

少室派的五名弟子，同时向后一仰，那团斗气也被冲开了一道口子。

皮球如电般飞出，从这五个人中间穿过，直直越过了木门。

球体刚一接触后面的网绳，只听“嘭”的一声，又分裂成了四散开来的碎片！

目瞪口呆的柯寰确信：斗当派此前一直在隐藏他们真正的实力。

斗尊与斗尊正面交锋。

一场精彩绝伦的蹴鞠戏，简直是令人目不暇接、大呼过瘾。

肖灵与其他门派众多围观的弟子一样，都情不自已地拍手叫好起来：“这位得了‘斗当天阳功’真传的，想必就是斗当派第二代弟子中、年纪最小的‘墨余生’了。”

“斗当天阳功？”方掌门和柯寰，几乎同时发出了疑问。

肖师妹先看了一眼柯寰，接着怯生生地向方智君回道：“禀掌门，关于斗当派有这门高深斗术的事情，我是在分舵书房里、一本不起眼的旧书上见到的。”

“署名‘明雯’的作者说，她与张通大师切磋之时，对方使出了一套似曾相识的斗术，或许便是斗当天阳功。那斗术至纯至阳...”

“本座知道了。”方智君打断了她的话，“原来先师在担任舵主之时，与张大师就交过手了，难怪后来的斗术造诣如此之高。”

柯寰曾经在静莲居，见过上任掌门“杜明雯”的牌位，应该就是小师妹口中的那位作者了。原来，这位早已过世的老人家，还是方掌门的师父。

不管前尘往事究竟是怎样的，斗当派与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