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二个橘子

出了对方的名字，踱步慢慢朝他们走了过来，因着蝙蝠盔甲下的那一双大长腿，他只是走上了个几步，就立即拉近了几人之间门的距离，来到了他们仅仅几米开外的地方。

“奈何岛的‘教父’，你还要继续动手吗？”

继续动手，杀了他，杀了谜语人。

这语气实在是有些讽刺。

蝙蝠侠的措辞一向毒辣，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出来，毫不掩饰地表示出自己对男人的质疑，并根据现场看到的情况，推断出一个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情形。

“继续动手？不，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什么事情该碰，什么事情不该碰。”

面对质疑，唐尽力缩短了自己的话，极为简短地回绝道。

而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从一开始，柯里昂的目标就是确认叛徒忒西奥的下落，至于谜语人？

只是顺带着教训一下罢了，一个痴迷于谜语的怪人，还不至于让他冒着整个柯里昂家违法的风险去犯罪。

“而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一种方式？嗯，我想这样记忆会更加深刻，不是吗？我想让你知道，如非必要的话，我是不会动手的。”

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随着药力的减弱，虽然已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但仍在不住小声呻yin的谜语人，眸色较为冷淡，而当他再看向蝙蝠侠时，神情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眉宇间门的弧度舒缓，显然柔和了许多。

“我知道这是你的地盘，蝙蝠侠，在你的地盘上就要按照你的规矩来办，但也请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纯粹的恶人来看——我不喜欢见血，对于这种情况，我更倾向于向他讲道理。”

唐?柯里昂笑着说道。

哪怕在之前两人因为小丑的问题有了一点小小的矛盾，但他的心里是没有什么芥蒂的，这并不会影响到两人之间门的友谊。

因为他深知一个道理。

即使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他们之间门也不会总是开开心心的毫无矛盾，两个际遇不同的个体，你又怎能强求能全然理解并支持对方的行为和思想呢？倘若生了怒气，最终的解决办法也无非就是一方或两方的向下兼容与妥协罢了。

而蝙蝠和他的情况则是和上方所说的不太一样。

他们的友谊始于对正义的坚守以及相同的信念，只不过两人对于践行正义这一问题存在着根本性质的分歧，所以他们之间门才会不时产生隐隐的暗中斗争。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出于对英雄的敬意，出于对男人的佩服，他也毫不认为自己在一次次较量中主动退出会显得失了面子。

对方是一个值得他尊重的男人。

而为了证实这番话的真实性，他摆了摆手，主动退后几分，显示自己并不在乎已经被打倒的敌人。

“将他送回阿卡姆或是什么由你来决定，我无意插手这件事。”

逮捕将要坐上客机离开的忒西奥的事情到底还是排在首位，唐?柯里昂不欲多留。

他微微一笑，就这样留下了失去行动能力的超级反派，然后大大咧咧地转身离去，将背部暴露给了神色不明的黑暗骑士，不久后消失在了尽头的一片荒芜之中。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哥谭机场。

萨尔瓦多?忒西奥坐在机场的等候大厅里。

他浑身上下都经过了细致的乔装打扮，不仅褪去了西装，除去了头上涂抹的厚厚的发胶，还换上了一身并不合身的休闲服，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哥谭游客那样，等待着象征着飞机可以起飞的广播的响起。

眼看已经到了票据上标注的时间门，可意外的，喇叭中优雅温和的广播员声音却迟迟并未响起。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是不是有人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谜语人是不是根本没有如他许诺的那般，为他拖住唐?柯里昂？

忒西奥极力安抚自己那敏感的神经，却好像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想到自己的计划可能已经被识破，他就宛如身处地狱，无边的痛苦等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即使并不感到炎热或寒冷，他的脊背还是忍不住稀稀拉拉滚落下汗珠来。

好在下一刻——

广播终于有了动静。

听到声音，忒西奥瞬间门眼前一亮。

他逃离哥谭的希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