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个橘子

“对, 绿色的衣服，黑色的花纹。”

“——可不就是青蛙吗？”

听闻此言，谜语人脸色铁青。

他哪里听不出，对方这意思, 分明是全然没有将他的谜语当成回事, 而是在嘲笑他活活像一只青蛙呢！

“好，好……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想到自己的计划, 尼格玛脑补了一番对方吸入恐惧毒气后痛哭流涕、狼狈不堪的模样, 强行压下了怒火，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生在春天, 死在秋天。我可以滋润大地, 也可以毁灭村庄。我来自天空，我是自然之力。”

“维托·柯里昂, 你能解出我的这个谜吗？”

语毕, 他抿紧了嘴唇, 不再似最初之时的一副轻松神态，而是皱紧了眉头, 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一副如果男人依旧是那副不认真解密的态度的话，就给他颜色看的样子。

而唐·柯里昂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只见他左右扭了扭头四处看了看, 随后目光锁定在了谜语人手里拄着的手杖上，就像是锁定了什么目标一般, 微启了唇瓣, 又是一个答案像炮弹似的抛了出来, 直将谜语人给炸地外焦里嫩、气得七窍生烟。

“瘸子。”

很明显又是一个不走心、并且主要目的是气人的答案了。

而这次不等对方嚷嚷着诸如“什么？不！答……答案是……！”“你怎么可能猜不出来！”等气急败坏的话，唐就话锋一转，唇角微翘, 仁慈地给出了解释。

“一直拿着拐杖，离不开拐杖，不是瘸子还是什么？”

甚至还相当没有底线，十分恶毒地倒打男人一耙。

“你出的谜语可真是没有什么水平，有些过分简单了吧，随便来个人轻轻松松都能全猜出来，还记得你第一个谜语所指的地方吗？哥谭图书馆，你不如去那里借一本书，好好进修一下。”

其言辞中并没有冒犯性的词汇，却把谜语人激得浑身血液逆流，直冲脑壳，激得他身形站不稳了似的，紧跟着微微一晃，差一点就都要躺倒在地上了。

好个“没有什么水平”！好个“过分简单”！好个“随便来个人轻轻松松都能全猜出来”！

这个时候他要是看不出来对方是故意针对，那他爱德华·尼格玛就不要自称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而是要称自己为世界上最愚蠢、最天真的傻瓜、白痴了！

谜语人维持不住脸上强撑的笑意，拳头捏得梆硬，牙齿包含在嘴巴里咬得吱吱作响，好像咬的不是别的，而是他面前的男人一样，同时心里想道。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奈何岛教父，柯里昂家家主是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气人家伙。

然而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他接下来还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你就是这样一直在城市里寻找存在感的？”

“收收你的谜语吧，没有人在意你，这座城市需要的是秩序，而不是谜语。”

唐·柯里昂站在原地，仍旧是一副不悲不喜的神态，只是语气变得更为轻蔑，甚至不惜从根本上打击对方的积极性，几乎要把他的行径贬低到了尘埃里。

反观谜语人却是嘴唇哆嗦，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好似在脸上开了间燃染房一般，五颜六色的色彩纷纷在面容上上演，手中一直牢牢拿着的手杖也不小心松了手跌落在地，一副被刺激得不行了的模样。

看着男人的神态，唐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说下去的话，男人要么狗急跳墙掏出枪来给他一下，要么就是精神崩溃掏出枪来给自己一下。

但他的目的到底不是这样，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于是干脆果断地住了口，耸了耸肩，满脸乖巧无辜，好似方才那些字字诛心、刀刀割人的话不是从他的口中所说出来的一样，但心里的吐槽却没停下：

本以为哥谭反派们的精神抗压能力都和小丑一样出类拔萃，都是些被骂不怒反喜的家伙，却没想到这个这么不经说，才说上几句就恼得要杀人似的，这可真是，本以为是开始，没想到就是巅峰了。

缓了缓，缓了又缓。

谜语人抚了抚抽痛的额头，藏在手背后的一双眼睛向外探出了点，里面蕴含的情绪狠厉而凶恶，嗓子里似乎也堵着一团浓浓的怨气，因而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就以这样的一副尊容极力维持着优雅辩驳道。

\"哦，你为什么如此死板？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你为什么要试图解开它呢？\"

作为回应，唐怕自己再说些什么刺激的话，就把对方给气死了，这样他还怎么去询问忒西奥的下落呢？

细细思索了片刻，看对方凶巴巴、恶狠狠必须得到回应的样子，他只好给出了一个自认为中肯的、应该能安慰一下对方那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的附和语句，于是说道。

“对，对，你说的对，这下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他自认为拿出了难得的体贴，却没想到对方却不领情，反而闻言表情扭曲一刻，随后虽陡然松懈下来，却感觉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了。

一圈打到棉花上，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别人不重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