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折磨

“公子是五姐姐爱而不得的人，她生气，她嫉妒，她想发疯，所以才说出这些话可怜我！”

宋六娘红着眼，压根不相信宋五娘会帮她。

“看来你并不了解宋五娘。”顾淮放下手里的笔，静静的俯视着她，“宋五娘担心的是你为了报复她，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攀附太后，用萧垣和婉儿的事，去威胁婉儿。”

听到最后两句话，宋六娘惊恐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顾淮，支支吾吾的道：“你，你竟然知道……”

顾淮的眼神波澜不惊，早就看穿一切，语气淡漠道：“萧垣做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想让宋五娘转告给我，他等着我和婉儿和离。”

宋六娘不安的抓着红漆托盘的边沿，眼神完全不敢直视顾淮，心慌意乱的想起五姐姐说过的话。

“你怎么敢选顾三郎！？你不管是选太子，还是选晋王，父亲看在你侍奉母亲多年的份上，也会保你一命！你竟然选了顾三郎，顾家那可是个龙潭虎穴！

除非顾淮失心疯爱上你，否则的话，你这辈子就完了！在你还没有得到荣华富贵，还没有攀附上太后之前，性命可能都保不住，彻底消失在京城！”

之前宋六娘只觉得宋五娘是嫉妒她，吓唬她，不甘心而已，但进来顾家之后，她就感觉到了四面八方的窒息感。

按照姜婉分配的住处来看，她比上官文君更被看重，可过了些日子，她才发现，她之所以能住在西厢房，是因为沁园的下人，能够随时随地的盯着她。

顾家的规矩如传闻中那般，比皇宫里的规矩还要复杂，伺候的下人也都各司其职，完全不会犯任何一点错，她完全没有机会收买这些人。

宋六娘从进来沁园开始，顾淮就一直住在姜婉房里。

偶尔夜深她推开窗，还能看到东梢间里，倒映在窗户上的两道影子。

进来顾家这么久，她从来没见到晚上那个窗户上，只会出现一个人的影子。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所以她来了。

得到的却是，顾淮将她的底细和盘托出，完全没有任何担忧。

“萧垣之所以挑选你也在宋五娘身边，是为了牵制宋五娘，让她谨慎小心的将这个消息，只告诉我一个人，这就是你在这件事里面的作用。”

顾淮说完，问她：“现在你能威胁到婉儿的事，我知道了，或者你还有其他的把柄，我暂时没有查到，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宋六娘脸上的血色褪去，只余下苍白一片：“我，我我……”

“夫君。”姜婉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没一会儿姜婉就到了梢间里， 看到跪在地上发抖的宋六娘，也没有在意，去顾淮对面坐下，拿出一小包药来。

“有人给文君姐姐的药里加了点参片，导致药性发散，是她多年一直没能病愈的原因。”

顾淮神色严肃：“查到是谁了吗？”

姜婉侧目望着跪在地上的宋六娘：“查到了，是昌平侯府的岳十郎，这种西域红参药性浅，若查不仔细，很难发觉。

我也是花了快一个月才查清楚的，潇湘阁都快被愈然带回来的书塞满了，我都要考虑下，要不要扩建潇湘阁呢？”

“岳十郎……他怎么能带药进黄家的？”顾淮侧目看向地上的宋六娘。

宋六娘颤颤巍巍的回道：“是，是，是我帮的他，他，他说，他要是能拜在黄大学士门下，父亲就不会瞧不起他，他就有机会娶五姐姐了……”

“你倒是诚实，这么快就交代了。”姜婉收回视线，叫了门外的霜雁和霜鹂进来，“带宋姨娘下去，问清楚她和岳十郎的事情。”

两人带走宋六娘后，姜婉起身，将地上的鸽子汤端起来，送到顾淮面前：“夫君喝点这个，天气冷了，鸽子汤最是温补。”

顾淮不想喝别人的汤，姜婉又道：“这是我亲自熬的，宋六娘被霜雁和霜鹂看得紧，再说了小厨房都是我的人，她哪有机会送过来，不信你尝尝看？”

“嗯。”顾淮应声，这次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打开汤盅，倒了一碗端起来喝，汤里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果真是姜婉熬的药汤。

很快，顾淮将一盅汤都喝完，姜婉亲自将空碗送出去，回来时，发现顾淮的脸红得跟要滴血似的。

顾淮感觉有些热，抬头问她：“你在汤里面加了什么？”

姜婉在他对面坐好，熟稔拉过顾淮的手腕，给他诊脉：“加了西域红参，只加了半片。”

“脉象不对。”姜婉转身下来，站在脸色通红的顾淮面前，小心问，“这是我新试的药方，好像有点过了，要不就在这里，你脱了衣裳，我给你看看。”

“去浴室。”顾淮旋即起身，感觉身体有点奇怪，但又不是那种被被谷欠望烧起来的奇怪。

两人快速进了浴室，姜婉看到他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淡红，像是染了热症：“我现在可以帮你吗？”

顾淮努力保持着平静回了个嗯。

在姜婉小手过来的瞬间，顾淮感觉有点疼，眉心微拧。

“我慢慢来你别担心。”姜婉稍微放松，干脆让他躺下。

动作轻柔缓慢，顾淮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痛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