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离间

回家路上，顾淮坐在马车里，听着姜婉说昨天徐六娘和乔玉书的事情，还有她后续的安排。

顾淮担心她会被为难，主动道：“等会我陪你去福寿堂。”

姜婉拒绝了：“夫君好好休息下吧。”

想到绿蓉怀孕的事情，她又道，“夫君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绿蓉。”

“三娘！我和绿蓉——”顾淮话音未落，门外的三七道，“三爷，夫人请你去她那里一趟。”

顾淮只好暂时停下解释，先下车去，来到谢氏的马车里。

谢氏也很直接：“绿蓉怀孕了，十一娘的丫鬟从郝嬷嬷那里听到的，刚才应该告诉了三娘。”

“她怎么怀孕了？不会是——”顾淮震惊不已，绿蓉才答应自己，跟着自己去金陵的。

“嗯，她不想留下这个孩子，说是不能耽误你的事情。”谢氏说着，目光犀利的望着顾淮，“你不就是送陆静去趟西北吗？怎么还需要绿蓉跟着你去？她的身份现在可不能暴露，去西北可太危险了。”

顾淮冷静下来，想起舅舅的嘱咐，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她在京城这么多年，不也一直没有被发现。”

谢氏并不赞同：“那是因为庇护她的人不是普通人！你和绿蓉是不是在计划什么事情？”

面对母亲的质疑，顾淮颔首回道：“我们一直在计划。”

对于儿子的固执，谢氏很头疼：“现在还不是好时机，等太子或者晋王登基以后，你们想翻案，有的是机会，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执着于一时呢！”

这次顾淮没有回话，想着姜婉父亲的事，心里默然。

一件事情不着急，但要是有两件，三件，四件等等无数件事情呢？

多等一天，指不定就有无辜之人成为牺牲品。

回了顾家，姜婉一进府邸，就被请去了福寿堂里。

乔玉书跪在地上，芷晴也跪在地上，只不过她是被绑着的，嘴巴也被塞住。

另一边的乔氏脸色难看，她身后的赵氏，神情反而有些迷蒙。

“三郎媳妇来了，坐吧。”顾老夫人神色淡淡道。

姜婉给众人见了礼，屈膝谢恩，这才落座。

陈若若这时候开口道：“表嫂，是你派露儿给芷晴送去血燕汤的吗？”

姜婉点头：“嗯，芷晴姑娘昨日挽回了顾家和永宁伯府的名声，所以我想着赏赐点什么，但芷晴姑娘是二哥的房里人，我也不能插手太多，刚好血燕汤多了碗，便命人给她送去。”

“是吗？”顾老夫人凝目盯着姜婉，发现她眼神澄澈，看起来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姑祖母，既然这边问明白了，那事情就能解释通了。”陈若若握着顾老夫人的手，斜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乔玉书，淡淡的吩咐，“芷晴心思不正，诬陷二表哥，妄图攀附，如今更是想要陷害徐家姑娘，差点酿成大错，按照规矩，罪当该死。”

听到这话，芷晴开始拼命挣扎，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神情惊惧，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来。

“玉书姐姐，你可有异议？” 陈若若问跪在地上的乔玉书。

“没有，芷晴犯了大错，也是我这个原主子管束不力，从今天开始，我就在佛堂抄经，静思己过。”乔玉书低着头忏悔，连惩罚都给自己安排好了。

“老二媳妇，你听见了，不是九娘为难她，也不是我这个老婆子欺负她，是她自己要禁足思过的。”顾老夫人嗤笑着道。

事已至此，乔氏也无能为力，只能点头：“婆母说的是，儿媳也会好好管教的。”

等二房的人走后，顾老夫人屏退了所有人伺候的人，难得对姜婉露出笑脸来：“昨天你辛苦了。”

姜婉心里奇怪，但面上还是回道：“这都是孙媳该做的。”

顾老夫人盯着姜婉的肚子又问：“最近食欲怎么样？有什么嗜睡什么的？”

“食欲正常，睡眠也正常。”姜婉心里愈发奇怪了，怎么陈氏还关心起大房的子嗣来了？

她没有怀孕不是更好吗？

“这样吗？你和三郎最近不是挺好的吗？”顾老夫人若有所思，望着姜婉的表情，不像是说谎。

姜婉应了声：“我和夫君一直都挺好的。”

听她这么说，顾老夫人轻声笑了：“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了。”

“祖母想说什么？”姜婉看着法陈氏眯起来的眼睛，心里突然忐忑起来。

“绿蓉怀孕了。”

姜婉陡然睁大眼睛，坐在矮凳上剥橘子的陈若若手一抖，刚剥好的橘子掉在地上，咕噜滚了好几步远。

顾老夫人十分满意她的反应，笑容渐渐加深：“看来你婆婆将绿蓉禁足，并不是惩罚她，而是为了保护她。哎，她也真是的，有你这个正经儿媳妇在，反倒是护着个通房的肚子，也不知道三郎娶你，到底是不是拿你当媳妇的。”

姜婉张张嘴，手都在抖，慌得不行，她也是刚才十一娘那儿知道的，怎么陈氏这么快就知道了？

以谢氏的本事，真想瞒住，不可能让别人知道的。

难道是故意泄露出来的？

“哎……”顾老夫人心里越来越痛快，谢氏让姜氏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