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翻脸

不止如此，姜婉刚得罪晋王妃，如果能尽快有孕，看在顾家子嗣的份上，晋王妃还真不能对姜婉如何。

眼前的顾淮姜婉如此疲惫，估计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顾淮的身体没有问题！

想到这个，乔氏心里恨极，要是顾淮死在了梁府多好！

乔玉书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静静的喝着茶，杯子都空了，都没有察觉到。

顾大郎顾潭看起来在低头喝茶，他身边的丫鬟，正是从顾淮身边抢来的，但看着顾淮对姜氏这么好，仿佛大伯的翻版，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丫鬟被抢，心渐渐沉了下去。

大奶奶孟氏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自己奢求不来的温情，侧身从胡奶妈手里，抱过了自己的小女儿。

顾二郎顾浊犹豫了下，见妻子赵氏也没什么胃口，想吩咐身边人，也送一份容易克化的吃食，但突然脑子空空，并不知道赵氏喜欢吃什么？

赵氏没有看别处，只静静的喝着菊花酿，倒是身边的赖妈妈心疼她，逾矩伸手劝了句：“奶奶可不能再喝了，伤身体。”

“嗯。”赵氏放下了酒盅，望着面前的蟹膏酥，不禁想起了娘家的母亲和妹妹，不知道她们这次中秋会不会开心点。

顾澄很开心，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陈若若，想起最近祖母的敲打，心情渐渐低落。

陈若若虽然是始终陪着姑祖母的，但也注意到了顾澄的神情变化。

“九娘。”陈氏的声音打断了陈若若的思绪。

“哎，姑祖母尝尝这个，是祖父特意让母亲带给你的，说是姑祖母小时候喜欢吃。”陈若若反应极快，忙夹了块凤梨酥过去。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陈氏也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笑呵呵的道，“我年纪大了，凤梨酥粘牙，吃不得了。”

“都怪我，一点也不关心姑祖母，看来以后可要多陪陪您老人家吃饭才行。”陈若若说着，换了入口即化的点心去。

陈氏望着她的神情，越看越像自己夭折的女儿，不禁软了嗓子：“你一个小姑娘，终究是要嫁人的，怎么能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家伙呢。”

爱怜的摸了摸陈若若的小手，陈氏转头看向顾望和谢氏：“老大，老大媳妇，你们觉得萧家的长子配九娘如何？”

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话，那便是心里打定了主意了，也并不在意，谢氏之前带着顾茹去过萧家的事。

顾老太爷放下的酒盅，侧目看向陈氏：“萧家不是看中了茹娘吗？”

“可茹娘不是不喜欢么？再说了，以晋王和萧家的关系，那萧大郎和茹娘还有可能么？”陈氏毫不避讳的当面揭开大房的错处，她要的就是萧垣和顾茹绝无可能。

“你也是做人祖母的！什么叫茹娘和萧大郎还有可能吗！”顾老太爷知道陈氏从来都不喜欢大房一家，但茹娘不同。

当初谢氏难产，陈氏帮着抚养了三年，后来虽然被谢氏亲自养着了，但这些年下来，陈氏对顾茹还是很不错的，茹娘也乖巧，日日都来福寿堂请安。

万万没想到，在茹娘和陈若若的婚事上，陈氏完全不顾祖孙情面，直接偏袒陈若若，轻看顾茹。

陈氏自认为忍了一辈子，在陈若若这件事上，她不想再忍了：“我这个做祖母怎么了？抚养茹娘三年还不够吗！这些年我可曾亏待过她？九娘不是顾家的孙女，但至少她和我血脉相连！”

砰！

顾老太爷猛地拍桌起身：“你——”

事发突然，顾望和谢氏最先反应过来，顾望拉住父亲的手，谢氏挡在公婆中间，顾观后知后觉，赶紧起身过去，和顾望一道，请着父亲走了。

乔氏神色惊慌，赶到了陈氏身边，但只敢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劝慰的话，都是谢氏说的：“婆母别生气，你说的都对，茹娘和萧大郎那的确不可能，当年要不是你帮我养育了茹儿三年，我哪能好好养身体，您老真喜欢那萧大郎，择日我带着九娘一道去萧家就是了。”

陈氏冷着脸，但谢氏的话又的确熨帖，不像乔氏，吓得像只鹌鹑，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她今天之所以翻脸，不顾家庭和睦，不都是为了二房么！大房能在萧家的事情让步，以后在二房的事情，也能让步！

这个蠢货东西！给她机会，也不知道把握！

迟迟不见乔氏开口，陈氏只好顺着谢氏的台阶下来：“我也不是心疼茹娘，这不是茹娘自己不喜欢萧大郎么？和九娘在我这儿说了好些次，我问过你们公公，他也觉得茹娘和萧大郎不合适的，我今日才这么说的。”

谢氏心里冷笑，公公的意思，怕是茹娘和九娘都不合适，但陈氏着只说了茹娘不合适。

“婆母也别怪公公生气，茹娘不合适，九娘也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了！我瞧着很合适！你养过九娘一天了！？她自小是我这个老婆子带大的，合不合适我会不知道！”陈氏再也不忍了，她年纪很大了，折腾不了多久。

等姜氏真的怀孕生下嫡子，二房就真的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趁着她还有力气折腾，这把老脸不要了，也得替儿子孙子争取下！决不能让顾家全部落到大房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