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造神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听到伊欧那疑惑的话语，梅菲斯特表情怪异的转过头去。

“你不是一直都看着我吗？怎么还会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不用睡觉吗？”

伊欧反驳的理由让梅菲斯特为之气结。

正当梅菲斯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伊欧的时候，化身对梅菲斯特点了点头。

“随着计划的推进，我和你的会面肯定会越来越频繁，而这个宫殿是我们能够安全交流的少数区域，把计划告诉她也无所谓，好歹是我的眷族，我至少能保证她不会将秘密透露出去。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又有什么问题呢？”

化身似乎对眷族很照顾的样子，虽然伊欧有些不靠谱，但是考虑到她几乎没办法从这个宫殿里面离开，当做和她的闲聊，把这个计划告诉她也不是不行，就像化身所说的那样，至少能满足一下伊欧的好奇心。

梅菲斯特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开口道。“破灭之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吧？伊欧。”

“是指时光记录文本后面断掉的部分吗？”伊欧的反应也很快，虽然指向有些偏差，但用时光记录文本来举例并没有什么大的错误。

毕竟时光记录文本本身就是记录历史的。

那并不是虚假的历史，而是真正的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只不过世界的时间被女神嘉维诺莉雅倒转，变成了原来的“不变”状态而已。

“简单来说，在时光记录文本最后所记载的部分，也就是那场几乎毁灭了大部分绝大多数生命的重大战争，就是破灭之日的体现。”

“而引发破灭之日的根本原因在于‘混乱’概念的不完整，以及概念本身自发性的聚集趋向所导致的问题，在概念不断融合的过程中，概念本身就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影响，而庞大到足以和女神嘉维诺莉雅等同的概念在这个过程中所引发的问题足以让大陆崩溃。”

“顺便一提，这个现象甚至连身为混乱之神一半概念的化身的我都无法解决。”化身在这个时候耸肩无奈插嘴道。

但是否真的感到无奈，就不好说了。

哪怕世界的秩序真的因此而崩溃，作为混乱的代表她也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吧，只是出于自身使命的职责，以及维持平衡的必要，更重要的是和自己的合作对于她达成目的的阻力要小很多，她才接受的这个提议。

不过不管她如何考虑，只要她能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的计划出力就无所谓。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既然概念的融合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只要想办法让融合的过程带来的影响变得可以接受就行，也就是控制灾害的影响，一切顺利的话甚至不会有人伤亡，当然那是极致的理想状态才能达成的目标。”

“而另一方面也因为概念的融合会对化身和我家的蕾恩带来影响，我得确保蕾恩的安全才会继续这个计划。”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将蕾恩身体中的概念剥离出来，然后在特定的环境下让概念融合，同时用另一种替代品填充蕾恩身体中空缺出来的概念，虽然原本拥有的混乱概念相关的能力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身体和灵魂却能保持稳定不变。”

“这就是我们经过讨论之后得出的，最具有可行性的计划。”

“难怪你们刚刚提到了渎神……”伊欧听完梅菲斯特的计划也不禁缩了缩身体。

哪怕她是哈雷帝国见多识广的开国皇帝，也没有想到梅菲斯特的计划会这么跳脱常理。

梅菲斯特的计划与其说是整合分离的概念，不如说是在造神。

当然造神指的不是混乱概念的整合，而是梅菲斯特口中用于替换蕾恩身体中所拥有的概念的那部分的替换物，能够替换概念的，只有概念而已。

如果只是将一部分概念填充进去的话，混乱之神或者女神都应该能做到，但问题是蕾恩所拥有的本来就是混乱之神一半的概念，光考虑概念总量的话，哪怕是女神和混乱之神共同分担这部分的概念，也对两者是一个巨大的消耗。

相当于两个完整的概念各自分出四分之一，组成原本属于蕾恩的二分之一，将蕾恩的二分之一替换出来给混乱之神。

这样的话蕾恩拥有的概念总量不变，但是女神与混乱之神拥有的概念会减少四分之一。

如此一来，女神与混乱之神的概念都会变得不完整，到时候面临的将会是两种破灭之日的威胁。

那么留给梅菲斯特的答案只有一个，让女神和混乱之神的概念保持完整，而蕾恩所拥有的那部分概念则是通过“造神”一样的行为找新的概念进行填充。

至于让蕾恩和混乱之神化身各自拥有的概念进行直接的整合，从而让蕾恩成为真正而完整的混乱之神的这个选项……

这个看起来足够简单，但是蕾恩会因为概念的完整而飞升成神，对于追求强大的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但对于蕾恩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成神后大概率不能随意的干涉普通人或者普通生物的社会，看女神的情况就知道了，出了点什么事都得通过神谕来叫人帮忙。

更重要的是那样会让蕾恩离自己太远，这个结果自己就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