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推波助澜

“秦府主，你有何资格讨要玄水下卷？”

秦明话音未落，洛瑾却突然开口质问道：“少林之战，分明是潘家略胜一筹。因此玄水下卷理应归潘家所有，不知与你秦家何干？”

洛瑾的“仗义执言”，令柳寻衣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知道，洛瑾此话的真正目的并非替少林解围，而是依照龙羽所言，伺机煽风点火，挑起事端。

如今，少林与秦家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可谓闹得正欢。依洛瑾平日的习性，他定不会轻易出面蹚这趟浑水。此时急于开口，俨然是有意为之。

“洛府主！”秦明将冷厉的眸子从玄明身上挪开，径自投向洛瑾，一字一句地道，“少林之战究竟孰是孰非？你我心照不宣，难道你真要逼我将你们的丑事公之于众吗？”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罢，秦明别有深意地望向柳寻衣，似笑非笑地问道：“柳门主，敢问尊夫人何在？”

“我……”

“何必吞吞吐吐？”不等柳寻衣设法敷衍，秦明却突然冷笑道，“你在颍川所做的一切，我早已派人查的一清二楚。你与潘雨音的好戏，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如何？要不要我今也将你的丑事当众出来？”

望着面色犹豫的柳寻衣，秦明冷冷一笑，随之将饶有兴致地目光再度投向洛瑾，直言道：“洛府主，你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事，若真要拼个鱼死网破，我死的难看，你也同样不会痛快。”

秦明嚣张的姿态，立即惹来贤王府众饶一致愤慨，慕容白冷声道：“秦府主，凡事都要有真凭实据，切不可妄加揣测，还请自重！”

“我家府主当然要自重。”秦九扯着嘶哑的声音，阴阴地回道，“可北贤王也同样要自重。”

罢，秦九又将阴戾的目光转向柳寻衣，沉声道：“柳寻衣，当日在少林后山，我不知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在我手中撑那么久。但我敢肯定，你一定在暗中做了手脚。今日，当着下英雄的面，你可敢与我光明正大地再战一场？”

“我……”

“不可！”不等柳寻衣开口，洛瑾已义正言辞地拒绝道，“简直荒唐！少林比武胜负已分，岂能出尔反尔？依你所言，倘若今日你再败，岂不是日后可以再比？反复无常，永无止境，那还要当初的十年之约何用？”

“洛瑾！”秦明眼神一寒，怒声道，“秦某已对你礼让再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洛瑾眉头一挑，随之冷哼一声，嗤笑道：“今我们来秦府的目的，是要讨回公道，没打算喝酒！抛开少林恩怨不谈，单辰州血案，陈雍惨死，许衡重伤，此事洛某也想向你秦家讨个交代！”

洛瑾此言，无异于主动挑起战端。令柳寻衣不禁心生绝望，同时也令武场中的其他人暗吃一惊。

毕竟，眼下只是少林与秦家的私怨，其他人尚在犹豫，并不想这么快挑明自己的立场。

一时间，全场默然，鸦雀无声。

“洛府主所言不错！”

一片肃静中，昆仑派掌门殷白眉率先打破沉默，幽幽开口道：“我昆仑派四长老吕泰，不久前惨死于辰州，此事秦家定要做出一个交代，以慰藉吕师弟的在之灵！”

见洛瑾和殷白眉已表明立场，青城派掌门左弘轩也不再犹豫，冷声附和道：“我青城右使胥准，又是被你们中的何人所伤？最好自己站出来受死，省的我错杀无辜！”

“唐辕！”峨眉派掌门妙安师太眼神一冷，挥剑直指唐辕，厉声道，“慧春死于唐门暗器女织衣之下，此事你如何向我交代？”

钟离木的手中轻摇着酒葫芦，不咸不淡地接话道：“不错！我崆峒弟子在辰州也折损数人，此事本想等少林与秦家恩怨了结之后再提，但此时见你们与秦家根本是沆瀣一气，那也无需再遮遮掩掩，新仇旧恨，今日一并算个明白！”

随后，少林、武当也先后表明立场。

片刻之间，贤王府与六大门派已众口一词，同仇敌忾，根本不给金剑坞和四大世家辩驳的机会。

见状，秦明不禁与金复羽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抹难以名状的凝重之色。随后，二人又将狐疑的目光投向陆庭湘、腾三石和唐辕，却见他们三人亦是眉头紧锁，满眼错愕。

显然，对于一向沉着冷静的洛瑾，今莫名其妙的转性，他们皆有些无所适从。

“府主……”柳寻衣凑到洛瑾身旁，声提醒道，“此事……”

“不必多言！”不等柳寻衣开口相劝，洛瑾却头也不回地低声训斥道，“退下！”

此刻，柳寻衣心潮起伏，百感交集，内心不出的焦虑。旁人不知洛瑾的用意，但他却一清二楚。

为救自己的女儿逃离水火刀山，今日呼朋引类，骋嗜奔欲的洛瑾，俨然不再是昔日那位抱诚守真，讲信修睦的“北贤王”。

一意孤行，桀骜不驯。这种气场，在洛瑾身上已有十几年未曾出现过了。

不知为何，一向豪爽的腾三石，此刻在看向洛瑾的目光中，却隐约闪烁着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似愤怒、似仇视、似懊悔、似苦涩，百般滋味齐聚于心，看上去十分古怪。

腾三石稍作思量，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