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桑皮线缝合术VS霰弹枪
张玉的大车队浩浩荡荡在驶往北平城的路上。为了不被人发现,并没有走官道。大车队分做了前后四队。侍卫马队也分开。好在大车队的车夫和力工都带有武器。这么大规模的车队也没多少人敢动。张玉领着三十骑在最中间随时可以驰援前后。一路也没啥事。这日到了怀来。为了不找麻烦车队绕城而走。因为没走官道所以走的是小商队为了逃避税官而踩出来的小道。还好大明的大车轮距都一样。道路宽度足够。一路上也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形。反正一路走就是了。
张玉和马和两人虽然年龄差的蛮大。马和是洪武四年生人,张玉是前朝至正三年生人。两人年龄相差二岁。却聊的很热络。马和是道衍和尚的学生。也算博览群书。对用兵之道甚为着迷。遇上张玉这个老军伍当然如获至宝。
这天午饭后,在离海淀还有五十里的地方。路上有块土坷垃,前面一溜大车没有一辆压到它的。有辆拉着满满一车的皮毛的重车压上了这块土坷垃。几千斤的重量瞬间瓦解了土坷垃,其中的碎石在轮子的边缘被挤压到了极限。在轮子离开的一刹那,那块碎石终于解体并反方向喷射出去。飞溅到了旁边马和的坐驾头面部。
这是匹母马,原本是比较稳定不容易受惊的性子。可这碎石像霰弹一样的溅射喷过来。这母马当下就惊了。头一歪,脖子一抻。扬蹄就向前跑了起来。旁边的张玉一把没有拉住,双腿一磕马肚子。紧紧跟了上去。其他侍卫立刻招呼人躲闪。而一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想控制那匹马,但是没人能成功。马和没着甲,没带盔。万一掉落马下很可能受重伤。
当下马和眼瞅着一驾驾被他超越的马车。从一开始的慌乱中冷静了下来。张玉在后面大声提醒着别踩死了马镫。这样落地就不会被拖行。马和稳定住跳的快到嗓子口的心脏。小心的把右脚从马镫中脱离出来。瞅准时机,电光火石间从马上站起来。左脚用力一蹬就向左边的大车扑过去。人摔在了一辆堆满毛皮的马车上。但是强大的惯性冲击力却让他没停止下来,被毛皮剁弹飞了出去。天在旋地在转,大家在呼唤,马和在空翻。最后在路边的草丛里面像根木头一样翻转了十几周。直到撞树才停下。除了落地不行,其他动作都很漂亮。
当马和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大车羊皮上。身体上下里外都疼,腰腹部被包裹的像个粽子一样。天气并不寒冷,阳光也充足。躺在羊皮上还挺舒服,就是滂臭。跟一帮骑兵在口外呆了快两个月只洗了一次澡的马和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张玉的马咔咔咔咔的走了过来。用嘴扯着皮子上的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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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低身说道:“福吉祥啊,你人如其名啊。这么摔都没把脑袋磕坏。运气都上天了。不过腰间被树枝拉了道口子。还好马上到海淀了。前面的侍卫去附近的庄子上给你找个大夫处理一下伤口。”
马和想回答但是嗓子干的像在磨砂。说不出话来。都是大老爷们儿,没几个会伺候人的。幸好车夫回头把腰间的葫芦给马和喂了一口。那水有股马粪的味道。不过可这时候有水喝就不错了。
很快,车队就驶进了张璟的庄子。张璟已经得到了前出的侍卫通知。朱高炽也安排了侍卫去接。大车把庄子边新建的院子停的满满的,其余的只能停在了外面。虽说这新院子和庄子之间还有一里地。也被这千余辆的大车停的满满当当的。当下人喊马嘶,场面混乱。幸好,张璟早就做好准备。让刘庄头把马夫、车夫和无关的侍卫都轮流拉倒山谷外新造的混堂去洗漱。全庄子动员起来,烧水、洗葱、和面、烙饼。
马和被安置到院中的单间。大夫早就被叫了过来给马和做检查。张玉紧张的在一边看着。只是见面的时候给朱高炽行了个礼,摸了摸张璟的脑袋。张璟正在纠结用什么理由来支开众人,为马和实施缝合。却见大夫徒弟几个端着铜盆进来。有的帮马和解开包扎的棉布,有的把浸在柳条水中的棉布清洁伤口。有的在铜盆的柳枝水中拿针穿线。穿线!张璟震惊了。这个时候就有缝合术了?张璟问那个大夫的徒弟:“小大夫,请教一下,这是甚?”
大夫的徒弟被叫大夫显然很开心:“此乃桑皮线,用以缝合伤口。清洁后,伤口不会红肿发炎。”
张璟脑袋嗡的一声,华夏早就有了缝合术?这不是西方人带来的?带着疑问他由问了大夫,什么时候有的缝合术。大夫一面给马和缝合长达五六寸的伤口一面给张璟回答:“汉末时候就有了缝合之术。青囊书残本中就有记载。到隋唐时候一般大夫都会使用这缝合术。唐载初年间,酷吏来俊臣诬陷太子李旦谋反。乐工安金藏剖心力保太子清白。武后命御医诊治。太医把肠子放回腹中,以桑皮线缝合,敷之以药。第二天就苏醒了。一代代传下来,现在缝合术已是平常手段了。”
张玉看着儿子傻呆呆的神情,拍拍张璟的脑袋:“怎么了?被医者手段惊到了?军伍之中这也是常有的,只不过这次出去没带上大夫。不然不会拉回来才诊治的。”
马和这时候被大夫用药麻翻了。翻着白眼任人宰割的样子看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