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破妄通关

“这……”
千古倒吸了口凉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愿相信，但是脚下所带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下面不再是青石台阶，也没有云雾山巅，而是一片海，一片血海。累累白骨在血水中隐没，放眼尽是！
“假的！”
千古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但紧跟着一股扑鼻的腥臭味传来，那股不知多少年的腐尸味道险些让他呕吐。
这股腐尸的臭味太真实了，比之他曾经遇到的万葬坑地底血池的味道还要浓郁，纵然是传说中的地狱黄泉恐怕也不过如此。
千古连忙调转过头，而紧跟着那股刺鼻的恶臭便消失不见了，入眼之处还是青天白云，一条墨绿色的石梯蜿蜒盘旋入云霄。
白云依旧，石梯还在，一切都是那般的真实，所有的不好东西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可这一切又是那般的诡异，难以忘却。
到了这时，连千古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的视觉，听觉，感觉，嗅觉，四觉全都不再可信，真假再难区分。
尽管他之前已经料到回头路很难走，却也没想到根本就没有回头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无路可走！
“可怕！”
千古心绪难平，因为这道幻阵绝对是他出道以来所遇的等级最高的一道阵法，即便万葬坑也比之不得。
当初深陷万葬坑之时，他还能够做些事情，最不济用一个笨方法为自己找到一条生路。可面对这道幻阵的时候，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整道阵法不说是完美无缺，但以他现在的阵道水平，没有一点机会。
大阵设立在数千丈的高空，下方等若是无底深渊，上方只有一条石梯可走，却是那位教祖故意留下的一条路，是想把人逼上去。
这就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纵然是心里有很多的想法，也根本无处去想，得不到实践，又如何从其中走出去？
千古如水般的心境起了波澜，心里有些急了。他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可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不知生死的路！
沉思片刻，他还是选择继续往前走。后面的路他是不想再去尝试了，没有人能够面对那片宛若地狱黄泉的血海还能够保持平静。
于是，千古再次登上石梯。只不过在接连登上五万阶之后，他便停在了原地，心里异常烦躁，因为他还是看不到终点在何方。
这时，他心底又有了想要走回头路的冲动。因为前路不给他任何希望，甚至连自杀的可能都没有，至少回路能让他看到生死。
当人身处在困境之中，久久摸索也无一丝破局的希望，心里自然而然会衍生出一死解脱的冲动，而他此刻的心境就是如此。
“生死逆转，难道死路就是生路？”
生路没有尽头，看不到一丝希望，反倒死路给他的感觉更为真实。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生路未必能生，死路也未必会死。
千古再次调转过头，脚步踏出半步。如他所料，之前消失的那一片血海再次出现，令人作呕的腐尸气味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
尽管之前已经见识过了这片血海，但再次见到所带给他的冲击力仍旧很大。他仿佛看到了一场惊天大战，无数人死在了这场大战之中，留下的鲜血汇聚成海，白骨堆积成山，数万年也不曾消失。
这一刻，他仿若回到了那场惊天大战之中，看到了无数人怀着不甘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想要伸手抓住他们，却相隔在两重天地中。
“不……”
下一刻，千古打了个寒颤，像是被一盆冰水浇在了头上，浑身湿漉漉的。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脚就要踏出台阶。
千古倒吸了口凉气，赶紧将脚收了回去。那片血海也跟着消失在他的面前，但他却是不敢再向脚下看了。
“难道这也是一条死路？”
刚才他险些就要踏出去，如果他真要踏出去的话，后果无法预料。他心里有种感觉，一旦他迈出了那一步，将再也无法回头了。
许久之后，千古才平复心境，但他并未因此而罢手。也许那一切都是幻境，是故意不想让他踏出那一步。
于是，他再次迈出了半步，那片血海也随之出现。他手掌一翻，一块脸盆大小的铁块出现在掌心，跟着丢入那片血海之中。
“轰！”
脸盆大小的铁块砸入血海，登时血浪倒卷，就像一座山砸入了平静的大海，而不是一块小石子扔进大海。
蓦地，千古感觉脸上有点湿润，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随即翻掌一看，却见掌心一片殷红，同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这分明就是一滴血！
千古张了张嘴，半天也说不话来。血海中的血水竟然喷溅到了他的脸上，那片血海与他相隔不知多少丈，而且他丢进去的只不过是一个脸盆大小的铁块，在血海中翻不起浪花，可怎会有血水溅到他的脸上？
这一切太出乎人意料！
血水是真，那么血海显然也是存在的，至于为何会喷溅那么高，只能说这片血海有问题，而且还是个大问题。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眼前的一切让千古心神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