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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师徒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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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翰文叹了口气,心有余悸道:“那日嘉源打来电话,说你去‘新雨社’打伤了他数名社员,还指名要挑战乔鑫楠,真是让我震惊不已。你从来不是一个莽撞的孩子,在我眼里全社上下没有人比你更稳重、成熟、理智。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等傻事。要不是智轩当时在‘新雨社’,你还出得来吗?靖峰的武艺在你之上,他都躺在医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恢复完全,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上去送死吗?”

陈泽城愧不敢言,只深深的低垂着头。

林翰文见他已有悔意,不忍苛责,稍稍缓和了些说道:“你在‘新风社’多年,我对你不止是师徒情分,更有一份不可忽视的责任在。我是绝不允许你遭遇靖峰那样的事故的。你以为这些日子智轩东奔西跑的为了什么,你以为‘新龙社’现在为什么连个人都看不见。那是因为靖峰出事后,智轩和社员们内心的煎熬和痛心是你想象不到的,他们要还靖峰一个公道,要为他报仇,就必须全社上下同心协力,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想在同样的对站台上给予乔鑫楠沉重的打击。但这种希望有多大呢?纵使他们费尽了心力,乔鑫楠从小到大积累的那么多的技巧,付出的那么多的辛苦,获得的那么多次的冠军都不是轻易就可以逾越的。而你,也要我们‘新风社’同他们一样经历这份痛苦和绝望吗?”

听着师父的话,陈泽城如芒在背,但心中有个声音却让他不吐不快,“师父,对付乔鑫楠不只是‘新龙社’的事情,也是我们其他两社的事情。在集会前,我记得您和两位师叔曾去‘新雨社’找陈师叔提出过让他关闭‘新雨社’。当时你们三位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也做好了陈师叔会翻脸的准备。结果,一个乔鑫楠就彻底击垮了大家共有的默契和决心。靖峰的例子是血淋淋的,让我们三社触目惊心、人人自危,这就是‘新雨社’要看到的结果,要达到的目的。如果我们只考虑本社的安危,那么我们三社共同的愿景和目标就成了幻影和泡沫了,可是,师父,唇亡齿寒啊……”

林翰文望着他的脸怔怔发愣,若有所思的说着:“这番话不像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倒像是林依凡会说的话。她对你影响颇深啊……”

陈泽城不愿否认也无从否认。林依凡对他的影响确实很深,不止深入到他的思想,也深入到他的内心,“您行医救人多年,最是清楚,根植于内心的坚定信仰才是支撑一个人至始至终秉持善念的关键。她也同师父你一样,心存善念,执着信仰,她无非是想将遭受校园暴力的孩子救一救,将迷途上的人们拉一拉。这本就不是她的责任,这是我们四社的责任啊!……她并不希望更多人卷进来,我之所以想要帮她完全是出于我的意愿。如果有一天我因此得罪了嘉源师叔,得罪了‘新雨社’,那我愿意退社谢罪,绝不牵连‘新风社’众社员,绝不让师父为难……”

林翰文双眸失神的低垂着,满目哀伤,他知道自己无论怎样规劝,陈泽城都会坚定立场,顿时,紧绷的神经颓然松下,缓缓说道:“关闭‘新雨社’是我和智轩、浦和的责任,不是你们的。不让你插手,并非担心咱们‘新风社’会牵连其中,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光是我们三人劝说嘉源关闭‘新雨社’的那番话就已经把‘新风社’和‘新云社’牵进来了。你说的没错,乔鑫楠不止是‘新龙社’的一道坎,也是我们三社的一道坎。但是,孩子,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啊。你的功夫在什么水平,你有几分胜算我都再清楚不过,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就算有一腔热血也不可能凭借热血就将他击败啊!”

陈泽城听闻师父的话,便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言语莽撞。他刚上大学就加入了‘新风社’,对师父的为人最是钦佩,今日,却一时口快,话语之中多有得罪,心中自是难安,犹豫了片刻后,满目诚恳的说道:“师父,我刚才说了让您寒心的话,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沈莹雪直接打断了,“师兄,你没事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急走上前,伸手去探他的肩、手臂,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冷冷的制止道:“做什么!”

林翰文也皱了皱眉,语带责备的问道:“莹雪,怎么进门也不知道先敲门?”

沈莹雪撇了撇嘴,一脸委屈的模样凑到师父身旁,紧拉着他的手臂轻轻的摇晃着,“师父,我是关心则乱嘛。这段时间我回杭州过节了,今天刚回来就听说师兄在‘新雨社’的遭遇,人家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哪里还记得敲门嘛。”

林翰文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泽城对面的椅子道:“你先坐下,慢慢说。”

沈莹雪灿然一笑,跳跃着小碎步坐到椅子上,眼神扫在陈泽城的脸上,娇嗔的说着:“师兄几日未见我,还是这么冷冰冰的,就没有一丝想念吗?”

陈泽城平日就不喜沈莹雪这般强施于人的感情,每每她热情似火,他就冷若冰霜,今日本就和师父在谈正事,却被她生生打断,不禁冷淡之余,又添了几分恼怒。“莹雪,我同师父还有事要聊……”

这温和的逐客令一向是陈泽城的风格。沈莹雪本已习惯他的冷言冷语,也习惯他的不近人情。可自从知道林依凡是那个例外,她的心就再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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