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们，始终如一

塞勒涅站在高台，这里是月曾经推荐的地方，站在高台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海渊城的全部。

塞勒涅记得内心在纠结，月的死是可逆的，但是代价便是塞勒涅的生命。

这件事塞勒涅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月。

塞勒涅怕了，好不容易得到肉体，难道真的要为了月抛弃现在的一切吗？

“嗯？”塞勒涅注意到围栏那边有人正在哭泣。

“你是谁？”这处高台，塞勒涅不认为外人可以自己找到。

“你，你不是她。”克莱尔看到塞勒涅的脸时一下子止住了眼泪，但很快就发现塞勒涅不是月。

“她真的，死了吗？”克莱尔不想接受，但今天看到莲芥接手了天火的全部事务，又不得不相信这残酷的真相。

“...嗯。”

克莱尔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流出，这一次她哭的更用力，更悲伤。

塞勒涅看得出眼前的人对月有很深的情感，甚至能看出自己并非月，想必又是一位被月救下的人。

克莱尔费了很大劲才接受海渊城的生活，原本今天要去找月的，但是却看到了院子里聚集的众人。

出于好奇，克莱尔躲在墙角听到了一切。

无法接受现实的克莱尔跑到了高台哭泣，刚刚得到一个家，如今，又一次支离破碎。

曾经的伦敦杀人魔现在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哭泣，外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无情杀害多名女性的杀人魔。

“月对你们很重要吗？”这个问题一直在塞勒涅心底最深处，今天，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重要，她给了我家，食物，正常的生活....”

塞勒涅蹲下身子轻轻在塞勒涅头顶抚摸了几下，原本哭泣的塞勒涅终于再次止住了哭泣。

“你们是双胞胎姐妹吗？”克拉尔感觉塞勒涅身上有种违和感，明明长得和月一样，但是性格似乎完全不同。

“...算是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寄生在她体内的律者，一个律者，一个不被接受的存在。

因为曾经与月共用同一具身体，塞勒涅很清楚月对于律者的痛恨。

如果爱莉希雅没有表明律者的身份，月或许会一直选择装傻，如果爱莉希雅没有死在月的手上让月了解了她，或许现在的月已经惨无人道的杀死了所有律者。

“....”计划可以拯救每个死去的人，但这之中是否包括自己呢？

塞勒涅需要冷静一下。

察觉到头顶的重量消失，克莱尔抬起头看向塞勒涅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刻的塞勒涅似乎变得迷茫颓废。

“我应该救她吗？”塞勒涅摘着花瓣，一片，一片。

随着最后的花瓣落下，带走了拯救的决心。

“我为什么要救她，没有她，我活的不是更自在吗？”

把这个，交给爱莉希雅。

“混蛋，自己去交给她吧！”下定了决心，就不能反悔，这是月，是所有月都具备的执着。

塞勒涅通过二人之间的联系，成功把月的尸体从那片空间内带了出来。

尸体保存的完好，只是变成了一具空壳，不再具备意识。

塞勒涅拥有月的记忆，理论上，只要抹除塞勒涅的人格，就可以让月重新复活。

就像是一个U盘，里面存放着系统的备份，只要主机系统故障或者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可以把U盘内的东西导进去。

但与U盘不同，塞勒涅一旦抹除自我意识，就再也不会存在了。

但是，自己的使命不就是这个吗？

眼神霎时间变得坚定，塞勒涅不再犹豫，开始将自己融入到月的身体内。

出乎意料的，月的身体内居然还保存着一部分记忆，只要把利用好这些记忆，塞勒涅或许就不会消失。

得到这个好消息，塞勒涅终于感到安心，这可能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意识融入的很快，在意识空间内，塞勒涅见到了被钉在空中陷入昏迷的月。

意识统括者保留了月的意识，在这片空间内不断折磨，不断蹂躏。

原本保存完好记忆的月，如今也变得不再完整，记忆流逝大半，只能靠塞勒涅牺牲自己才能被救回。

“我来了，醒醒啊。”塞勒涅想拔掉插在月身上的尖刺，可惜手根本触碰不到这些。

“....塞勒涅，是你？”月勉强睁开眼，现在就连这样的动作都有些痛苦。

“我来救你了，我们走吧。”

“快，离开。”月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救走，这些尖刺能控制月一直到永远。

“！”月感受到身体逐渐恢复的力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月瞳孔猛地一震。

“塞勒涅，别这样，你好不容易得到肉体，不要...”月喉咙一阵温热，一些破碎的记忆从口内被吐出。

“月，相信我，相信你自己，我们，本来就是一体啊。”

塞勒涅化作白色是光电进入月的身体，束缚月的尖刺伴随着月恢复，也被彻底摧毁。

“塞勒涅....”月握紧右手，脑海里感受不到塞勒涅的存在，这也就意味着，塞勒涅彻底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