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厚重的灰色窗帘遮住了窗外的光亮,卧室里一片昏暗。
铃铃。
被吵醒的人不满地皱起眉,被子一侧动了动,一只冷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将手机铃声关闭。
季矜白还有些迷糊,侧躺着身后是男人温热的胸膛,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身后没有一点动静。
男人闭着眼睛睡的沉,只是下意识的收紧搭在他腰上的手。
季矜白静静的看着陆庭深的脸,对方优越的眉骨和深邃的五官百看不厌。
他们在一起四年了,看见对方的这张脸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动,亦如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掀开被子,轻轻抬起男人搂着他腰的手臂,陆庭深似有所感,圈住他的手臂往回一拉,将他抱在怀里。
陆庭深手抚着季矜白光滑的肩膀,用脸蹭蹭他的头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起这么早,再睡会儿。”
季矜白伸手揉揉他的脸,轻声说:“不行,今天是我的第一场画展,我要再确认一遍流程,我先起床了,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
男人睁开眼睛,捧着季矜白的脸,温柔的吻了吻他的唇,几年如一日的早安吻。
“睡不着了,我送你过去。”
季矜白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自由画家,在他哥送的画廊里工作,既是画家也是画廊的老板。
在大学期间,他在圈内便小有名气,去年凭借《遇雾》系列代表作更是一战成名,随之而来的诱惑很多,他依然不骄不躁,潜心创作。
站在洗手台前洗漱,镜子里的照着两人的身影,随着年龄的增长,季矜白少了几分少年的青涩感。
那双眼尾上扬的狐狸眼多了几分诱惑,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更为惊艳,看起来清冷又矜贵。
柔顺的半长发垂在颈间,增添了一丝温柔,削弱了他身上自带疏离的气息。
季矜白再次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陆庭深走到他身后,神情认真的垂着眼眸,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男人动作熟练的顺着他的头发,帮他扎了个小啾啾。
陆庭深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伸手拨弄了两下,随意的说:“好了,又是一个小啾啾。”
季矜白说:“挺好看的,先生手艺真好。”
自从季矜白留了半长发后,很多时候不太方便,陆庭深会帮他把头发扎起来。
开始的时候不熟练,经常会扯疼他,过了一段时间,练的多了,男人的手法就愈发熟练了。
牙刷挤好牙膏递给他,季矜白顺手接过,陆庭深的手从后面揽着他的腰,两人挨在一起安静的洗漱。
季矜白穿了一件衬衫,衣摆塞进裤子里,没有系领带也没有穿西装外套,稍微打理了一下微长的头发,俨然一副矜贵优雅的贵公子模样。
陆庭深拿起腕表戴上,看见季矜白收拾好了,他抬腿走到他面前,在他一脸茫然的时候,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瓣。
指腹轻轻揉着他的红润的嘴唇,陆庭深心里激起了强烈的危机感,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占有欲。
“不许背着我沾花惹草,离那些男人远一点,不许跟他们有身体接触,握手也不行,知不知道?”
“要是被我发现了,我就狠狠收拾你。”
知道他又吃醋了,季矜白叹了一口气,按照男人的性子,要是不答应就别想出门了。
他只好哄着他:“知道了,不会和其他男人接触的,先生的醋劲真是越来越大了。”
看着陆庭深,他又说了一句,“你知道的,我只对你有兴趣。”
也不怪陆庭深这么小题大做,前几次接他下班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看见其他男人对示好了。
季矜白虽然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已婚的身份,但也只是打消了一小部分人的心思。
季矜白很会哄人,至少很会哄陆庭深,听到他的回答,男人看起来很满意。
陆庭深将他的头发撩到后面,笑了一声:“彼此彼此,老婆不也是个小醋坛子。”
眼神瞥向一旁,季矜白反驳他:“我才不是,少给我乱扣帽子。”
陆庭深笑笑不说话,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问他:“今天能应付吗?”
“当然能,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等我开完会就过去。”
“嗯。”
下楼吃了早餐,两人便出门了。
———
业内兴有名的森木画廊举行了一场画展,这次的画展是个人作品展。
油画,水墨画都有,这些作品中大多是风景画,画风清新,笔法细腻。
不同的一幅画给人不同的感受,从中可以感受到自由,蓬勃的生命力。
这场画展是由陆庭深赞助,给许多画界知名人士发了请帖。
圈内对这位崭露头角的小生略有耳闻,一些画界人士抱着欣赏的态度前来观展。
这是季矜白第一次画展,为了给他撑场子,楚西倩还带了几位朋友前来。
只是没想到,她的朋友不是画界的巨擘就是有名的藏画家,一时之间在业内激起了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