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穆夏拉松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榉木制成的房门有些老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穆夏拉侧身让维尔茨先进入了房间。
这是一间单人间,稍里处摆放着一张床,床单整洁又干净。还有一个衣柜和书桌,书桌旁有两张椅子,维尔茨走过去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这家旅馆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陈旧,但是内部装修还算不错,至少每件器具看起来都干干净净的。
穆夏拉带上门,也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专注地盯着他,但是没有开口,似乎是在等待维尔茨率先说话。
维尔茨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他虽然心中不解,却故作镇定,开口询问道:“先生,你带我回来是要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呢?”
他看见穆夏拉挑了挑眉,戏谑地说道:“嗯?我还以为是你有什么疑问呢?……Prinz Wirtz。”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维尔茨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穆夏拉竟然认出了自己!
给他画像的宫廷画师不是要再过两个月才来吗?穆夏拉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他是从哪里看见了自己的画像吗?还是从何处得知了自己的样貌如何?
他很少参加贵族的舞会啊!再说了,今天他还涂抹了极为厚重的油彩呢!
他想,如今自己这副模样,恐怕只有父母以及姐姐和哥哥们才认得出来吧。
穆夏拉也站了起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维尔茨,伸手缓缓碰到了维尔茨的耳垂,这又引起维尔茨的一站颤栗。
维尔茨好像可以感受到穆夏拉滚烫的呼吸,但他并没有伸手拍掉穆夏拉放在自己耳旁的那只散发着滚烫热气的手掌。
虽然他因此颤栗不已,体温也不自然地升高了几分。
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他对穆夏拉的触碰有些……渴望。
维尔茨将这种异样的感觉归因于好奇与生理反应。
在脑中白茫茫的一片噪音之中,他听见穆夏拉的声音,似乎是贴着耳垂贴着耳骨传来的:“因为…这个耳环,你是忘记摘掉它了么?Prinz?”
维尔茨再也受不了愈发激烈的心跳声,他微微侧身移动了一下,好让他发烫的耳垂逃离穆夏拉的手指。
噢,耳环,他想起来了……这个耳环上有“W”的纹路,而且做工很精致,很明显不是出自寻常人家,若是稍微了解些贵族礼仪,便不难猜到他至少出身于某个拥有公爵爵位的家族。
“但是你怎么确定是我呢?万一这个耳环只是属于某个贵族呢?”维尔茨继续追问。
“因为我总觉得我见过你的脸……虽然今天你化了妆,但是我总是觉得你很眼熟。我也是后面才想起来应该是前些天,来剧院的休息室送水果的那个人?”穆夏拉很耐心地回答。
“这并不难猜。”穆夏拉补充道,他的脸上有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维尔茨没有想到穆夏拉竟然还好意思提起这件事,他立刻来了脾气,气鼓鼓地诘问着:“噢,休息室,好呀,我也想起来了。你那天在休息室里和谁在一起呢?好吧,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婚约,我想哪怕是作为未婚妻也有权利过问这样的事情吧?”
没想到纠结了这么多天的问题,最终竟然是被眼前这个始作俑者提了出来。那他自然也不会客气,他对于花心alpha的容忍度可是零。
穆夏拉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是穆勒,你应该也知道,是《碧色莱茵河》的作者。”
穆夏拉觉得眼前这个气鼓鼓的人有些可爱,也有些好笑,他试着安抚正在气头上的维尔茨,语气很温和地向他解释了来龙去脉。
“还有什么疑问吗?Meine Verlobte(我的未婚妻)?”穆夏拉笑意盈盈地看着维尔茨。
维尔茨发誓自己的脸颊和耳朵一定通红了——这算什么?所以他是还没有过门就开始指责未来的丈夫了吗?而且这听起来很像是在吃醋。
虽然他并不认为吃醋是某种错误或是不可理喻的行为,可是他现在和穆夏拉还没有结婚呢!
他们甚至没有一个订婚仪式——虽然两国的王室都已经承认了这门亲事,并且婚礼的相关工作已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可是平白无故地为一个尚未正式见过面的人而吃醋,这种行为听上去实在有些愚蠢。
“没有了……”维尔茨回答道。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你今天邀请我跳舞也是因为认出了我吗?”
“是的呀,我之前不是拒绝了很多人吗?你应该也看见了?”穆夏拉很快回答道。
“我才没看见!……所以你也发现了我在盯着你?”
这可真是太丢脸了!
维尔茨因此有些害羞,昏暗的灯光下,他感觉自己的脸庞也一定红润了起来——还好有油彩遮挡着。
“如果你也被人一直盯着,我相信你也会很快发现的。”穆夏拉继续耐心地解答着未婚妻的疑惑。
“或许吧……等等,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