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
「知らん人やわ。」
“……哈?”
绝对!
绝对认出他了的!
好几次的区别对待就是最好的证明!
别误会,他宫侑才没有在忿忿不平。
那种礼貌而客气的社交用笑容,假爆了,丑死了!他才不爱看咧!
竟然还呛他说什么“对初次见面的人说‘哈’,不觉得失礼吗”!
「初対面なのにはって、失礼やと思ってへんですか。」
阴阳怪气的,和打架的时候气急败坏的宫治如出一辙。
不,比起宫治,引坂雫更平静,更富有说教的意味。
说着关西话,却一板一眼的,不像个关西人。
这熟悉的感觉,让宫侑幻视了某个前辈。
他在一瞬间的气弱后马上又不服气起来:“你对我态度这么差,凭啥要我对你讲礼貌啊?!”
“随你。”
「好きにしてや。」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徒劳无功感。
更可恨的是,班长大冢上前解围时还片面地指责他。
“嘛、嘛,宫同学你不要为难新同学了。”
“谁为难她了!”
宫侑扯着嗓子的反驳对上了多道不赞同的视线。
什么叫做平日里不注重风评的下场啊。宫侑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宫治幸灾乐祸地看戏,不料肩膀冷不丁被悻悻离开的宫侑勾起。
“走了!”
“干啥啊?”
“厕所!”
“我又不想去!放开!甭硬拉上我!”
论力气,宫侑是比不过宫治的。
会被宫侑扯着走,纯粹是因为宫治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以及,教室内过道空间狭窄,他有些施展不开。
是以,趁着宫侑越走越快、丝毫没注意摆臂和迈步的幅度,撞到了别人的桌角的时机,宫治很快就从宫侑的手臂中挣脱出来。
无辜遭殃的同学被吓了一跳。
宫侑闷哼一声继续往前,从后门出了教室,很快就不见人影。
被他牵连的双胞胎兄弟反倒替他说了一声抱歉。
“见笑了。”
大冢叹了口气。
接收到她目光求助的宫治甩了下肩膀,也说:“别介意,阿侑就是那个德性。”
“是啊,我们班的活宝宫兄弟一直都这么吵闹的,习惯就好了。”
“至少还得再同班一学期呢。”
“喂,说这话好歹别当着我面啊。”
“不仅嘴上吵,还经常打架呢哈哈哈。排球部名产!”
“不过啊,要咱们关西人说敬语也太难了吧!引坂你对侑同学要求太不切实际了啦。”
“大冢也是,为啥也叫侑‘宫同学’?染上东京的颜色了吗?听起来好怪!”
尽管发生了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同学们还是纷纷笑着开口。
“‘引坂’念起来好绕口喔!可以叫你‘小雫’嘛?”
“好啊。”
和小学二年级转学去东京时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引坂雫心想。
是东京人太冷漠了吗。
还是因为她有所长进、懂得未雨绸缪了呢?
自从去了东京,为了不遭受取笑,引坂雫磕磕绊绊地努力了很久,才练成听不出端倪的标准语。
引坂家本就不是尼崎土著,她对于尼崎话已经生疏了,有些“东京人模仿关西人说话”的感觉。
不想反过来因为“东京”而在尼崎被当作显眼的异端,引坂雫进行了特训。
一切顺利的话,在新学校应该能有一个良好的开端。
不枉她无数次控制住自己、成功压下说标准语的冲动的努力,也总算不浪费爷爷奶奶帮她纠正口音花费的精力。
*
“凭啥啊?就摆脸给我看?!”
转学生带来的热潮没有那么容易散去。当主人公符合了人们对其的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时,情况更是如此。
从厕所回来以后,其他课间,引坂雫和其他同学依然自然地展开了交谈。
并非宫侑有意关注。
实在是这“其他同学”里面有一个宫治的存在,显眼到他无法忽视。
其实宫治的话很少。
比如,讨论到加入社团的话题时,引坂雫说了一句“喔,宫同学是排球部的啊”,宫治就接上一句“嗯”。
仅此而已。
但因为有一个“宫同学”在围绕着转学生的人群里,时不时地,听到自己的姓氏,宫侑就会条件反射地自动竖起耳朵。
每一次,引坂雫称呼的“宫同学”指的都是宫治,而不是宫侑。
放学的时候更是干脆利落地无视了他。
宫侑更生气了。
“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
宫治同情地看了眼挨了宫侑一记锤的更衣室储物柜门。那动静波及到他的柜子柜门颤了颤。
是谁放学了不赶紧收拾东西来训练,还做出了把座椅拉得很开、堵在从后门出去的路上的幼稚行为啊?
摆出一张臭脸,一副此路不通的架势,也不怪人家绕路走啊。
算了,反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