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去，这里不方便留宿。

她没回声，先留意到村人们的小动作。

这一下，给她原本愤愤然的心看乐了。

还有欲望，有私心，这点点微小的反抗和小心思，对比之前麻木的样子顺眼多了。

这样才对嘛。

本想搅和搅和暂时不回去的心思也歇了，她也确实有话要和费倪他们说。

佘奕书送王老出去，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后面就传来小声的惊呼。

回头，助理研究员正小跑着过来，满脸喜色。

“1326号志愿者，经判定精神海已经初步与异世界同频！”

1326

是她？

佘奕书挑了下眉。

王老：？

助理研究员正在兴头上，没让王老疑惑太久。

“就是刚刚和您通话的那个！”

王老大悟，“……哦！”

明白了，登时拍了拍佘奕书的手臂。

“你看你看，我这不是做的挺好嘛，小同志进度都涨起来了。”

还以为又添麻烦了，这下好了。

“以后这位小同志的那个什么，客服，也可以让我来嘛，哎呀，别说，我和这女娃娃还挺投缘。”

王老的助理在一旁忍笑。

佘奕书全当没听见。

这夜的垚城县尹府很忙，先是迎接了原定明日才会回来的小神仙和县丞一行人，又送走了好几位信使。

县丞回来时风尘仆仆，鞋袜上全是泥，却脚步生风，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小神仙也是，看起来比寻日里更活泼了些。

二人刚来就差人去喊来了千人，三个人现在正在正堂议事，到现在天色熹微都还没出来。留守的实在好奇，向跟去的亲卫打听，得到了亲卫们一脸扭曲的纠结。

就，怎么说呢，他们不是很懂，虽然小神仙平时也不是很正常，这次只是更加奇怪了而已，但是，怎么说呢，一切都非常奇妙？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留守众人：……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些什么东西。

探索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涨到了10%，地图开了，还附赠了翻译功能的进阶版，精神力也恢复了些。

虽然代价是发癫被听现场。

……

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啊？之前不一直都没反应的吗？

沐暖悲愤捂脸。

“小神仙？”

顺奇怪的询问。

默默放下手，“我没事。”

听到耳朵里的明明是不熟悉的话语，却就是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真是神奇啊。

顺内心再次感慨。

收回神，“所以小神仙的要求，就是将垚城，暂时交于您管理吗？”

“那个，完全的行……行……”

沐暖，“行政自主权。”

“对，对，”顺没怎么弄明白，但他觉得费倪应该是明白的，他只管城防的事，“给王上打个样？”

沐暖严肃点头。

费倪在一旁刻字记录，竹简已经积累了一小堆，都是之后要呈与王上的奏报。

沐暖看了一会儿，问了个听起来不怎么相关的问题，“为什么不用纸？”

意识到在问自己，费倪：“不知纸是何物？”

……

大眼瞪小眼。

几天后，咸阳宫。

秦王政与众臣例行议事，赵高收到秦王示意，上前一步，给堂下众卿念了昨夜收到的垚城急报。

众人听完：……啊？

还真是神仙啊？

别是被障眼法骗了吧。

和费倪的心路历程差不多，大家立刻就开始了倒推。头生双角可太容易了，随便搞两个角带头上不就是了么？秦与西域诸国打交道也很多年了，什么发色没见过，区区绿毛？（其实真没见过绿毛）大变活衣也可以是戏法，说的话明明听起来不是秦语却能理解意思，这个……他们暂时想不出头绪。

但肯定是有技巧的。

六国之人天天求神，希望王上暴毙，王上这不也好好的么？

倒是奏报中提到的墨家……

秦的官员，在对待神明之类的传说上，大多都处在一种薛定谔的信与不信之间，你要问他有没有神，他肯定会说有，谁不是听神话故事长大的呢？但你要是和他讲哪里哪里有神迹，他会立刻瞪大眼睛试图找出神迹里所有可能造假的部分辩驳你。

一副想骗我，再回去修炼几年吧的嘴脸。

我自己寻仙可以，你来骗我就是你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