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的绝活

第二天元玖说要走的时候，野人们都把她围在中间，说要送她。

她干脆利落地谢绝了这个提议，让大树带着人该干嘛干嘛去。

然后视线跳到了后面当吃瓜群众的赵嬉身上，直接说：“收拾收拾，走吧。”

这就像平地一声雷，赵嬉都愣了，傻傻地啊了一声。

但小政儿很高兴，“元子要走吗？我们去哪儿？”

元玖反问：“你想去哪儿？”

小政儿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父亲的脸，张了张嘴，又抬头看母亲，小脸上满是纠结。

元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心情不错地笑了笑，随意道：“反正总不能一直呆在山上，到时候看呗。”

小政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赵嬉被说动了，而且她也没有其他选择，元子这么说了后野人肯定不会让她住下去。

压根没什么收拾的，她带着儿子就跟在了元玖身后。

大树等人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充满不舍和担忧。

还有那些个女子，看赵嬉的眼神活像勾引人的狐狸精，瞪了她好几眼。

元玖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让野人们快回去，就带着母子两头也不回地进入密林里了。

待走了一段时间，周围除了虫鸣没有别的声音了，赵嬉才弱弱道：“多谢……”

“先别说话！”元玖正在全身心观察四周，神色严肃。

赵嬉：“……”

她只好闭嘴。

到了晚上歇在树上，环境比较安全了，元玖才问：“你那会儿想说什么来着？”

为了跟上她的脚步，赵嬉累得不行，而且一直抱着孩子，这会儿迷迷瞪瞪快要睡着了，一听她说话就惊醒了，反应了一会儿才道：“我是想说多谢元子捎我们一程，我和政儿到之前那个山洞就好了。”

“哦，这样啊…”

林子一黑赵嬉就看不太清东西，她摸不准对方是怎么想的，停了一下，继续问：“不知…元子要去何处？”

好问题，元玖心里也正琢磨呢。她现在觉得自己该把小嬴政送回秦国，后面这个猛男自己就会步入正轨。

更多的政治权利斗争啊，不是她这种小炮灰能玩得明白的。

她对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

“不知道，”元玖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可能会去秦国吧。”

赵嬉：“！！！”

她惊得差点抑制不住地叫出来，手上不经意一使劲，怀里睡着的小孩哼唧了一声。

她吞了口唾沫，紧着嗓子问：“元子是，是秦国人？”

“不是，”元玖直接反问：“你是赵国人？家里做什么的？”

历史记载里的赵姬名声实在不好，现在人就在眼前，元玖挺想吃第一手新鲜瓜的。

赵嬉磨磨蹭蹭回答，“我…家中是行商的…”

元玖点点头，又问：“那你现在多大？二十？”

“…二十有一…”赵嬉很不习惯这样的问答方式，反问：“元子看上去比我小许多，不知年岁几何？”

“十六。”元玖干脆地报数。

赵嬉惊讶，有些佩服道：“元子实在天赋异禀，不知师从何人？”

“我师父已经仙去，我也再回不去了。”元玖猛然跳转话题，“你能在山洞忍多久？还是让你父亲来接你回去？”

这话题跳得让赵嬉猝不及防，她犹豫了一下，“这，我也不知父亲会如何……元子要怎么去秦国呢？”

“不是有车吗，坐车去吧。”元玖随口道。

居然还有车？赵嬉暗想这个元子肯定深藏不露，是贵族出身。

然后她就为回赵家还是跟着元玖回秦国纠结了。

但这个烦恼貌似有点多余，元玖压根没给她选择的机会。

他们没经过山洞，直接下了山，在观察了一个村子两天后，元玖决定住进去。

赵嬉后知后觉：“我和政儿也要吗？”

“当然。”元玖点头。

赵嬉：“可是……”

元玖看着她，“怎么，你不愿意？”

“…额，没有…”

“那就好。”

“……”赵嬉有点想哭。

小政儿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没说话。他觉得有元子在挺好的，让母亲再也没唉声叹气，现在天天都很精神呢。

……

如今正是八月，走出林荫，太阳照一会儿就会让人热得受不了。

元玖扶着变装后的赵嬉，踉踉跄跄朝村子走去。

瞅着对面张望的人，她抓着赵嬉的胳膊一捏，对方就如训练好的样子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元玖就哑着嗓子开始哭，惊慌地跪在地上喊：“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她演技精湛，村口张望的人没有半分怀疑，叫上同伴就跑了过来。

一妇人见状赶紧主动询问：“哎这怎么晕了呢？小娘子你没事吧？”

又招呼周围几个，“还愣着干嘛，快把人抬屋里去啊。”

元玖观察了这村子两天，里面只有两个壮年男人，而且也只是年龄在壮年，身形都瘦得凸出了骨头。其他则都是老人小孩和寡妇。构不成威胁。

她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