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
“你这话说的。”丈夫很不赞同妻子的说辞:“在咱们万寿镇,五庄观里明月道长、清风道长的神通,那可真真是尽人皆知!”
“哪里还要等到我们去宣扬呢?”
万寿镇?
元纾眉心一跳,这对夫妻,也是万寿镇人氏?
那头,妻子被丈夫拿话一堵,并不气馁:“二位道长自然手眼通天,可这到底也能显出咱们的诚心不是?”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交谈着,渐行渐远。
眼看这道身影快要消失视线之中,元纾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不动声色地躲在他们身后溜回去。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从南边正好又来了一群人,吓得她将已经迈出去半步的脚又生生缩了回来。
再定睛一瞧,领头那两个仙风道骨的人物,可不就是明月和清风二位师兄吗?!
他们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各自挎了个包裹在肩上,鼓鼓囊囊的,瞧着就像是装了不少东西的模样。
“这下倒是赶了巧了。”
撞见清风和明月,刚从东院出来的这对夫妻很是热络,堆着笑,快步迎了上去。
“即然见着了两位道长,还请受我们夫妇俩一拜!”
言语之间,赫然便是要向他们下跪行礼。
“如此大礼,这可使不得。”明月赶忙去扶。
“怎么能说使不得呢?”那妻子不顾明月的阻挠,将手中竹篮小心翼翼地转交给丈夫。
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分别面向明月和清风二人,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响头。
“两位道长如此神通,救人于水火之中。说中粗鄙无知的话,那便是等同于我们夫妇二人的再生父母,这个礼,必须得行!”
妻子说完,那丈夫也紧随其后,口中不住感激道:“多谢清风道长!多谢明月道长!”
他又是作揖又是跪拜:“您二位解了我夫妇的燃眉之急,头等大事有了着落,怎能不谢?”
“待今日下山归家之后,我们必定向街坊邻居好好说道说道,叫他们在山下也能得知道长神通,道长大义!”
至于么……
元纾隐在竹林间,本不该如这般听得一清二楚。奈何这俩夫妻只差没来个“山呼万岁”的架势,倒惹得她很是郁闷。
明月清风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能叫他们这般感念?
还说什么恩同再造,总不能是还习得了什么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吧?
二人将感谢的话说了一番又一番,而明月清风许是听多了这样的说辞,脸上只挂着淡笑,客气几句,并不为所动。
这番气度,落在凡人眼里,又成了宠辱不惊的高人之姿了。
“总归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么。”明月说得很接地气,又往身后一指:“今日实在是凑巧。”
“你们刚要下山,便有新人上山来了。”
让她捋一捋。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爆炸。元纾先着手处理了头一句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
这难道是五庄观的什么兼职业务吗?
她飞快地在脑海中盘算开来:五庄观秘制仙丹?万寿山山珍倒卖?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必做出这感激涕零的姿态来吧?
第一句话暂无头绪,元纾顺畅地选择抛开不提,往下想着第二句:“新人上山”。
看来两位师兄今天上午接待的客人,多半就是他们身后的一男一女了。元纾暗暗想道,又听那头的几人交谈开:
“是呢!”那个丈夫一拍大腿,喜道:“我们走了,里头便也空了间屋子出来,可不是巧?”
“咱们五庄观的房间,可从来都是一屋难求的!”
“如今挪出地儿来了,你们倒是恰好能在我们夫妇原先的那间屋子住下。”
丈夫挤眉弄眼,最后半句说得很是暧昧:“顺道……沾沾喜气。”
见自家丈夫说完,妻子也笑着问他们:“想必两位也是为了相同的事求上五庄观的吧?”
她口中宽慰道:“我们是过来人,很是知道两位道长的厉害。你们只管安安心心地在观里住下。”
“少则一月,多则十月,定能如愿以偿。”
跟在明月清风身后的瞧着也像是对夫妻,岁数比他们小些,瞧着还在新婚里头,今日骤然上山来,脸上还挂着未褪的腼腆。
但听了前辈们这样止不住的夸赞,又目睹了他们喜气洋洋的模样,心中渐渐信了大半,最后一丝不安与怀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便鼓起勇气,开口同夫妻俩搭起话来:“若果真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也不枉我们大老远地过来一遭。”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有些欣慰地与年轻女人对视道。
“不枉不枉!人人都说「树挪死,人挪活」,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么!”
妻子上前一步,向清风与明月建言道:“要我说啊,咱们五庄观如此本事,也该在西牛贺洲里多多设下道场。”
“不然,只叫咱们万寿镇的人得了福气实在可惜。道场多了,能沾上福气的人,不就更多了么!”
“倒也不必如此。”清风摇摇头,否决了她这个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