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君子失言，不得好死

凯对意单说道：“这都不是着急的事儿，不如先成了咱们家殿下的事先？”

杏声一皱眉，呵斥道：“自然是要紧的事。”

看着杏声这样说，也知道他也是这样意思。西月本想佯装无闲暇的样子让杏声快些离开，也只好停了下来。

凯和意远大眼瞪小眼的，意单带着意远又往后退了退。见西月不说话，杏声说道：“适才说了有东西给你，不想知道吗？”

西月只是淡淡的笑，没有回应。一阵凉风拂面，空中竟然出现铃铛声响。西月蹙眉，只见杏声手中拿着一小银铃铛，稍微晃了晃。铃铛不算小巧精致但也不失古朴的美，在轻微的晃动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几年前元宵佳节巡游夜里，丢了去。这铃铛却落入了杏声手中，西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并无破损。

西月随口问道：“六殿下可知这为何物？”

这话不好回答，毕竟是略微贴身之物，说了多颇有轻佻之嫌，于是不去回答。杏声转而说道：“我无意中得知你身上有断月矢的碎片，故而拿个铃铛来交换。”

西月猛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啸珂兽的铃铛，原本也是你的。”

西月似懂非懂，摸了摸脖子处挂的吊坠，说道：“断月矢碎片自西月出生时便存在，六殿下拿不走的。”

神器有选择主人的能力，拿不走三字，杏声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杏声笑着说道：“用完定尽数归还。”

西月又是一惊，取下吊坠，看了看，递给杏声，说道：“六殿下说到做到。”

“君子食言，不得好死。”

西月仿佛能感受到断月矢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正是这距离的变化，心上压着的石块也越来越轻，难得的，一夜好眠。

“可骁满公子都不愿出手帮你一次，殿下你又何必非要牵扯此事？我左想右想，怎么说都是讨人嫌的差事。水川族长定又要打骂我等。”凯半身蹲着一边啃着一整只叫烧鸡，一边说。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忍不住又冷哼好几下。没旁人在身边，凯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也不会被制止。

雨拿了一个小鸡腿，咬了一口，说道：“殿下，两件事。一是，白前公子今日到了落野族，想必是越族种植之事有了结果。二是，锟满大公子之事今晚就会传遍荒界。”

“本那消息也不会传得那么快，如今平头百姓都知晓了。岂不是让白怀公子难堪？反正我认为白怀公子比起骁满公子，更坦诚，也够仗义，我更喜欢。”凯依旧说着。

杏声也抱着一整个叫烧鸡，闷声啃着。他停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明晚，先去一趟植阳族会会雪山屏障，再来说锟满的事。今明两日你们好好休息。”

凯往下吐着骨头，忽然惊声道：“殿下殿下，快看，那不是神女吗？”

三人站在树梢上，往下看去。雨有些不理解，问道：“这大晚上的怎么出了门？那方向，是青藤殿？”

杏声呵呵笑了笑，擦了擦嘴，准备跳下去吓西月一大跳，又担心惹了事。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出声。”又抱起叫烧鸡啃了一口，三人就这样看着西月走过。

“总不能是和未熙殿下幽会去了吧？神女也没有法术，怎么身旁也不跟着个人。”凯一面说着，一面笑嘻嘻起来，“若是让贼人看了神女这副容貌姿态，定会心生歹意。”

杏声瞥了一眼，呵斥道：“看什么看，不该看别看，再让我看你贼眉鼠眼盯着人看，剜去你眼珠子。”

凯嘟囔着嘴，摇头晃脑学杏声说着：“唉，不该看别看，反正只有我看。”

惹得杏声一脚踹过去，凯手紧紧的抓着叫烧鸡，一手挽着树干敏捷躲开。凯赶紧做出嘘声动作，小声说道：“殿下，神女还没走远呢。”

杏声往下看去，觉得好没趣味。雨被两人惹得咯咯笑个不停，杏声已经佯装着生气了，两人还是没脸没皮的，只好由着他们去。“殿下在外多年劳苦功高，又六艺全通，长得又俊，谁管她是神女还是神月，你若是喜欢，那不是说一句话的事情嘛。”凯一脸严肃起来。

雨笑道：“殿下也是到了年纪了，若是喜欢，让水川上神上门提亲便是了。神女见到殿下，人都木着了，敢情也是喜欢得很。”

杏声又瞥了一眼，见平日懂事的雨都开始说笑自己，不免羞愧了脸，说：“再胡说，直接捆着你们抽雷鞭。”

雨只好闭了嘴，凯兴致不减，嬉笑又说：“谁说不是，那银铃铛你可还记得？不就是从神女那儿顺来的嘛？！竟然当众问了神女是为何物，也不知殿下在想什么。”

杏声听罢，瞬间面红耳赤，在树梢跳来跳去，势必要抓到凯毒打一顿。但慢慢的，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散，略有深思看着西月走过的路。雨见杏声又沉思起来，让凯别开玩笑了，他说道：“殿下，我一直不明白，那是啸珂兽的铃铛，为何会在神女身上？”

元宵夜游本是荒界中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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