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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得?极偏僻,百里崈来之前尚未收到任何消息,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转而由惊变气,怒道?:“即便没了那几个证人,只要放出些消息,便足以让殷氏血脉蒙污,到时她自然不能继续做神教的圣女。”
“若她不能继续做神教圣女,那神教也不再需要圣女,索性散了神教吧。”百里息嘴角浮上一丝冷笑?,他?并不怕殷芜的身世被泄露出去,只是如今尚未找到她的生父,若被她听到风声,只怕又?要多思多虑,一旦多思多虑,他?那些珍贵的药材就?都白吃了。
别可惜了他?那些珍贵药材。
百里崈愣住,未及反应,便听百里息又?道?:“黎族如今分布在各州,都在谋划如何推翻神教,惹出了许多祸事,迟早都是麻烦,我欲趁此次冠州之事的契机,将冠州黎族赦出奴籍,先行知会长?老一声。”
“赦免黎族!?”百里家每年?靠私卖奴隶获益颇多,如今在冠州的买卖虽被毁了,别的地方还有买卖可做,若是赦免了黎族,才真是彻底将生意绝了根儿,自是立刻反对,“黎族不可赦免,他?们若四处作乱,狠狠绞杀便是,如何还怕了他?们不成?”
百里息眉目微敛,玉面上已隐约可见浮躁之色,他?不再与百里崈纠缠,甩袖往门外走,“只是知会长?老一声,三日后神教便会颁布赦免文书。”
“你!!!孽畜!”百里崈怒喝。
从殿内出来,百里息胸口像是窝着一团火,又?至月中?,他?的病怕是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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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醉酒后,殷芜便在没去过临渊宫,她心?中?有鬼,见不得?百里息,好在百里息也未再来找她。
每日的汤药她按时喝,厉晴也日日施针,只是夜里睡得?越发沉重,白天也没什么精神,厉晴说是汤药的缘故,多睡有益于养神。
“圣女近日多用?了一味雪莲,气血补上来一些,依旧是晨间施针,精神尚好。”临渊宫内,厉晴如实禀报。
书案后的百里息抬起头,略微思忖片刻,道?:“半夏和藿香减一分,再加一味白芥。”
厉晴应下,却并未告退。
“还有何事?”
犹豫片刻,厉晴道?:“属下觉得?圣女心?里似乎有事,独自一人时时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一进屋,便又?神色如常了。”
还有心?事?赦免黎族的文书已经下发至各州,冠州也换了主官,只是原本已经被卖的奴隶需要用?银子赎身,各州争执不断,不过尚可控制。
除了黎族的事,她还有什么心?事?
百里息揉了揉眉,想着再过几日等黎族的事平息,便将殷芜送走,更?不想和她再有什么牵连,只叮嘱厉晴道?:“你多留心?些,若有事立刻来告知我。”
厉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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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芜本想在灵鹤宫躲几日,谁知越躲胆子越小,竟是不敢再往临渊宫去。
好在她终是将心?底那点子绮念压了下去,她不能纵容自己想些有的没的,很多事情还等着她去办,不能天天龟缩着逃避。
只是各州反对赦免黎族,百里息忙碌起来,殷芜竟是再未能见到他?的面。
雨水缠绵,似总也没个头,灵鹤宫的日子似乎也变得?漫长?起来。
……
“圣女,立秋后的第一场秋雨下得?可真大,从昨儿半夜开始下的,现?在还没停呢!”茜霜打帘子从外面进来,收了伞放在门外,抬步往内殿走。
旻国四季分明,秋季雨水丰沛,只是立秋后这场雨却来得?有些迟。
殿内软榻上,少女肌肤赛雪,身着一身湖蓝绸衫,乌发如云,只是眉间略有郁色。
茜霜也敛了神色,将手中?捧着的经文放置在桌上,低声道?:“这是圣女要的《往生经》。”
少女头靠在软枕上,手指划过书脊,轻声问:“大祭司……那边有消息了吗?”
“郁宵去打探过了,大祭司去乾州平乱,尚未回来,也没有消息传回。”
因神教忽然颁布赦免黎族的告示 ,各州争执不断,有几个靠贩卖奴隶大肆敛财的州府更?是心?有不满,反应强烈,竟联合起来要推翻神教,百里息所去的乾州便是叛乱的中?心?。
殷芜叹了口气,翻开《往生经》抄了起来。
*
三个月后。
初冬。
乾州又?下了一整夜大雪,天地银装素裹透着寒气。
此时一队全身金甲的骑兵行走在苍茫天地间,像是一条金鳞灵蛇。
金色的队伍中?,一人白衣如雪,乌黑的头发披散在雪白的斗篷上,苍白俊美?却不染人欲,仿佛天上的仙人。
一只雪鹰自天上盘旋而下,落在他?轻轻抬起的手臂上,他?解下雪鹰腿上的信笺,手臂轻抬,那鹰便像通了人性一般啸鸣着消失在层层山峦尽头。
看了信笺后,他?施令:“去善安县。”
又?过了三个月。
灵鹤宫里的殷芜已抄完了七遍《往生经》。
乾州的捷报也终于传回京中?。
反叛神教的几个州府皆被镇压,为首几个州的主官和神官被当街斩杀,一时旻国之内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