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听了她的,在宴席上丢了大丑!人家渔阳公主都夸我嫂子进退得宜,茶艺调香皆是出挑……” 宗王妃微微瞪眼:“你在京城倒是出息,学会跟长辈顶嘴了?是不是在峻国公夫人面前也这么没大没小,才遭了人嫌?” 看母亲瞪眼,韩瑶立刻又没词了。她此番没能出嫁,就是原罪,宗王妃三句话不离推迟婚期,绵延的暗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窜出火星子。 北镇王看了看一直站在饭桌前被立规矩的苏落云,又适时打断了宗王妃的申斥:“坐下一起吃饭吧。咱们王府从来没有给儿媳妇立规矩的家风。你以后别惹到你母亲,她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人好得很。” 宗王妃不甚满意北镇王拆了她的台子,可是王爷给了良善之家的高帽子已然戴上,她也只能受用着,不屑地垂着眼慢慢吃着饭。 等早饭完毕,韩瑶陪着嫂子一起熟悉王府花园子,一边走一边说:“嫂嫂,我父王看着倒是对你很好。平日里母亲骂我时,都不见父亲维护过我。今日吃饭,他倒是三番五次地替你开脱。奇怪,你一进府就跟他顶嘴,他怎么不恼你?” 落云微微一笑,她虽然看不见,可是以前也听世子说起过他跟父亲的日常,与其说王爷不爱长子,其实更像是严父不会跟儿子表达爱意。 最起码,每个月王爷都会给韩临风写信。虽然里面大多都是申斥严训的话,可这坚持亲手写家书的舐犊情深,不容作假。 她虽然拦住父亲打儿子,好似惹得王爷不快,可这其实也是给了王爷顺坡下的台阶。 他若是真想打死儿子,岂是她说说就能停手的? 她到梁州前也曾有些忐忑,不过现在见了公婆反而心里安生了。 韩临风不是宗王妃亲生的儿子,所以王妃虽然挑剔她,却也是她不守王府规矩,让掌家主母没面子时,才会言语申斥。 那些话,换了别的小姑娘可能会往心里去。 可苏落云向来不在乎这些,王妃若申斥,就当耳旁苍蝇嗡嗡作响,她完全能做到脸上的微笑不减,一句顶撞的言辞都没有。 除了宗王妃时不时摆一摆婆婆的谱,苏落云整日里比在京城时,要清闲多了。 以前她在京城时,不光要操持自己陆续开的十几家店铺子,还要忙着打理世子府的庶务。 虽然府里有管事和账房先生,但是许多事情还需要府里的女主人定夺。 可是到了梁州,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宗王妃。落云这个大儿媳妇只需要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好了。 小叔子韩逍正在惠城的书院读书,据说小公子跟养废了的世子截然不同。小小年纪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次次都能给王妃撑足了面子。 惹得一众夫人总是明里暗里地夸赞:到底是王妃亲生的,天资聪慧,寻常人真是没法比! 这类话倒不全是恭维之词,毕竟妾侍生的长子韩临风在弟弟韩逍这个年龄,还在撩猫逗狗,甚至因为不求上进,被书院的先生给婉言送回了王府,就此又被王爷送到了别处读书,不知下落了经年,才又回到王府。 如此鲜明的对比,只能彰显出还是王妃亲生的儿子正经些。 宗王妃与王爷的姻缘,本就是媒妁之言,婚后的生活也不尽如她意,婚姻的蜜意期短促得不够追思。 所以王妃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儿子身上,仿佛只有养出白玉无瑕的儿子,才能弥补她的种种失意。 现在每个月,王妃都会亲自前往惠城看望儿子,再加上平日还要跟周遭的一些府里的夫人们打打花牌。 她这个做婆婆也很忙,没有太多时间分给不受教的儿媳妇。 就像韩临风所说的,宗王妃的性子有些冷漠,除了起初几日落云需要早起向婆婆请安之外,余下的什么吃饭时在一旁站着立规矩一类的,后来也都被宗王妃給免了。 她的说辞是:“你若是个好的,自然要服侍公婆,尽尽孝道。可是你有了眼疾,我若再舍了仆人侍女,非得用你,倒显得我刻薄了。你若无事,也不必日日来请安,初一十五,来上两日就行了。” 苏落云一听,得,这是嫌我碍眼了! 于是她自然乖巧听话,除了初一十五,再不去婆婆的院中。 宗王妃的意思很明显,她不磋磨新媳妇,但是新媳妇也别老在她眼前晃,碍了她的眼。 梁州虽然地方小些,可是跟总兵夫人,地方官员家眷一类的茶宴总还是有的。 王妃往王府里请人打花牌,前厅再怎么热闹,也不见王妃唤着大儿媳妇去见客。 最后,连小郡主韩瑶都觉得不对劲了,小声问母亲总不请嫂子出来见客,是不是有些不妥? 宗王妃听了女儿的话,没有言语,只是捏着金丝缠柄的小银勺一口口喝着甜糯的莲藕羹。 倒是一旁服侍的奚嬷嬷开口了:“小郡主,您是怎么了?难道是怕那些夫人们背后笑话我们王府还不够?想当初,那王经略的女儿跟世子退婚后,本地有几个相宜人家的女儿来探口风,要跟我们王府做亲家。你不知道王妃当初花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挑拣出两个相宜的人家,正准备让王爷挑拣个适合的出来。结果京城里就出了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