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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老师,他曾经以为颜真谊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人。
桌子上摆了张旧照片,江小禾认出了里面有一个是颜真谊,至于另外一个,颜真谊将江小禾抱在怀中,“是我的师兄,那是他第一次个人演出。”
“三十四圈那一场吗?”
江小禾惊叫,那是颜真谊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天,如果舞蹈有神灵,那夜它给了他一双翅膀,承认了他的天赋。
一顿饭吃得轻松,直到许青蓝示意江小禾做几个基本动作给他看看,颜真谊连忙推辞说:“换一天吧老师!”
谁知江小禾走到客厅中央信心满满地亮出几个动作轮流展示,结束后一脸得意的神情企图得到夸奖。
颜真谊看着许青蓝讪笑,江小禾有些动作他懒得纠正,就这么一路错着过来了……
许青蓝看完后久久不说话,最后说了一句“很好”,长出一口气进厨房洗碗去。
年纪大了,懒得说了。
追进厨房后,颜真谊挨在许青蓝身旁,“老师,门外那辆车……”
“颜真谊,你再替他求情的话就是脑子坏了。”
被骂的人撇撇嘴走到餐桌切了两块蛋糕后悄悄打开门出去了。
夏夜,月光皎洁,他端着蛋糕还未走近,车窗便摇了下来。
贺既明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
接过蛋糕后他将后座上的一束玫瑰递给颜真谊,又将一个盒子拿出来,“看着他打开,别让他扔掉。”
颜真谊伸手接过,虽然他很佩服贺既明这个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吩咐他跑腿。
“叔叔,你知道贺越在做应激症的治疗吗?”
颜真谊靠在车边建议他也去做一下相关的治疗。
贺既明没说话,似乎在揣测这是许青蓝的意思还是颜真谊的意思。车边的人对他露出天真又无辜的笑容,转身走了。
贺既明在黑暗的车中无奈地笑。他记起那日颜真谊走进议院的大门与他谈判,他们对不向许青蓝坦白这件事达成共识,颜真谊走之前忽然对他说:“叔叔,你知道后果的,对吧?”
偶尔,极少的时刻,他觉得颜真谊才像他会生出来的孩子。
许青蓝看见抱着一束玫瑰进门的颜真谊皱眉,“我和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好啦好啦…我错啦…就算饿死叔叔,司机也要吃东西吧……”
许青蓝拿过盒子打开,颜真谊看着他手中那个小小的玻璃瓶疑惑是什么东西。
是信息素提取液。
因为标记的原因,每次分居许青蓝的发情期都会很煎熬,打抑制剂对他没有什么用处。
“这么多?都可以用一辈子了吧……”怪不得贺既明脸色那么差,颜真谊还以为是应激症的关系。
“你让他去做应激症治疗?”许青蓝看着他笑,“他麻醉不耐受的,怎么会听你…”
说到这里,他才愣住。
颜真谊靠在他肩头,“他肯定会听我的,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帮他的人…不过就算要替他求情那也是两年后了。”
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惹许青蓝生气,贺既明只能依靠颜真谊。
他又跑去问贺越那个电击治疗能不能延长治疗时间,比如五年。贺越在客厅里和江小禾吵吵闹闹,没时间应付颜真谊。
“五年?那人都电傻了。”
那束玫瑰清理后被摆放在窗台,街对面的车子不久后亮起车灯开走了。
颜真谊叹口气,想叔叔真的是世界上最笨的人。
比自己还要笨。
*
很难说电击治疗和复健哪个更痛苦,平日他们还可以轮流安慰,要是日期不小心撞到了一天,回家后就是两张生无可恋的脸。
江小禾的假期尽数待在了崇市,他才知道可疑哥哥是老师的青梅竹马,他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很多年,并且不会再分开。
颜真谊哄他睡觉的时候,听江小禾问为什么会喜欢贺越。
“总有一个理由吧?”江小禾撑着脑袋。
颜真谊卡壳不知该说什么,最开始难道会是因为那条百分之九十九的腺体吗?
还好颜真谊已经失去了这样东西,至此他似乎可以说与任何一切都没有关系。
江小禾心中那个不为人知的愿望实现得很快,他在春夏秋冬轮转一遍后见到了舞台上的颜真谊。
颜真谊复出的场合选在师兄的告别演出,师兄那天打电话来说整个剧目给他留了五分钟,他不想去,因为这是独属于师兄的时刻。
可师兄说:“见你上台我才安心,真真。”
他们飞过大洋彼岸,江小禾还没有坐过飞机兴奋地说好像长出了翅膀。颜真谊摇头,“你会有翅膀的,但不在这里。”
那一刻总会到来的。
掌声雷动,他们一如少年时牵着手走向台中弯腰鞠躬。
通往舞台的这条路他走了许多年,最早的时候老师牵着他一步步送他回彩虹之家,在磅礴大雨中又送他去往更广阔的世界,他在那里成为首席,成为颜真谊。
他还记得小时候发烧和老师大吵一架,老师气得摔门而出,可第二天早上,老师坐在他身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