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别扭
“等?为什么是叫我等?你爹现在在家里躺着一点事儿没有,为什么还要叫我等?我刚才叫你出来,让你不要逼林安娜掏钱,你为什么不出来?庄守仁,你真是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啊。你不肯跟你娘要钱,你又不肯把林安娜的钱给我,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办?”而且刚才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的伤口,崔晓芬都不敢想,之后自己出门,会遇见多少异样的眼光...光是心里想想都觉得无比窒息。
对于一个一辈子都活的光鲜亮丽,追求面子的人来说,社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真正的死亡吧。
庄守仁觉得她不可理喻,“那我爹的情况不稳定,我怎么能问老人家把钱要回来?你还说林安娜的钱,那是她的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还说她和大河,林安娜的心思你看不明白吗?她闹那一出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陈靖涵!你觉得她能看得上你那一根筋的儿子?别做梦了!”
“你甭管我是不是做梦,反正你现在必须给我钱!你当初因为不想自己挨批,都敢找姜鱼背锅了。怎么轮到我受伤,你反而推三阻四的?怎么?伤口不是在你身上,你根本不在乎是吗?”崔晓芬也累了,继续跟对方嘶吼也没有任何意义,庄守仁就是个小人,虚伪无耻,还想要做大孝子,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呢?
庄守仁头疼,他从哪里给她变钱出来?大队里是还压着他的工分没有结算,但是账户上的现金已经不多了,还要留一些明年年初用,即便他去找会计提也没意义,人家根本拿不出钱来。
崔晓芬看着他面色一变再变,却始终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心里仿佛裂开了一个洞,呼呼的往里进冷风,冻得她手脚冰冷。
这辈子因为庄守仁给的体面优渥也到此为止了,她以为是顶梁柱的丈夫,其实没有那么在意她,她以为幸福美满的家庭,其实也不过满地鸡毛。这日子过得,没意思透了。
她突然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别的话要跟庄守仁说了,该发的疯发完了,该吵的也吵完了,只留下一张毁容的脸,一个回不到曾经的家。
庄守仁有些莫名,不懂她为什么又一言不发的走了。但是也好,走了就好,再继续吵下去他也要疯了。
姜鱼和薛栗回到知青点后,才小声讨论起崔晓芬的脸。
“那条疤可真长啊。”薛栗原本以为被指甲抓破,应该也就是短短的一块疤,然后落上了锅底灰...
“那个王家奶奶是下了死手啊,可见心里恨的厉害。”姜鱼感叹一句,两家中间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虽然算不上不死不休,但是这辈子也不可能和解。
薛栗比划了一下长度,“这种伤口要怎么治疗?”如果是现在,用植皮的方法或许可以,但是七八十年代要怎么做?
“割掉重新长?”姜鱼也不懂啊。
但如果是这样,也太痛了吧!薛栗直接呲牙,“崔婶子这个年纪了,还要吃这个苦啊?”
“不见得能吃到呢还。”姜鱼撇嘴,她刚才可听见了,崔晓芬说林安娜的钱就是她的,但是那钱已经分给薛栗和骆诚立了,她再怎么闹也没用。
林安娜的如意算盘又一次破灭,而崔晓芬的救命稻草也被自己老公拔掉了,两人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没成功,不错。
庄守仁这人问题不小,但是他那一身假皮子倒是值得利用。
姜鱼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后,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柴火被砍成一截一截的,粗壮的就放一边,等会儿用斧子劈开,小的就摞起来,整齐的码放好。
薛栗看着骆心慈那些沾满了尘土的衣服,叹了口气。
如果骆诚立真的没走,后续知青点肯定还得闹一场,除非吏芬芳马不停蹄的把自己嫁出去咯,不然骆诚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且热闹着呢。
前院少了关文斌和马燕娜之后,大家都安分了不少,虽然也跟村里人闹了几回,但是整体还算太平,就是不知道这份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薛栗又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就连陈靖涵过来坐下都没察觉。
骆诚信这边又和弟弟聊了聊,但是骆诚立主意很大,根本不听骆诚信劝说,让他回家看中医仿佛给他上刑一样,非常抗拒。
“那你留在这里想干什么?”骆诚信窝火,他方才也问过袁姣姣了,吏芬芳最近跟妇女主任家的老二走的很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想和骆诚立撇清关系,怎么这二愣子就是不死心呢?
“我这伤总不能白受。”骆诚立垂着眼睛,心里都是全是想要质问吏芬芳的话。
“但这也不是那个姑娘让你受的伤啊,而且你扪心自问,当时那个姑娘需要你救她吗?你受伤究竟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你自己?”骆诚信真的无语,要不是妹妹旁观了差不多全过程,他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弟弟英雄救美受了伤呢,搞半天结果是他自找的?就这样他还死盯着那个姑娘不放了。
本来是人家姑娘耍心机想攀上骆诚立,现在是骆诚立死心眼想扒着这姑娘不撒手了??真是绝了!
“大哥你什么意思?我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我根本就不会上山!”骆诚立被他两句话说的差点想要站起来,横眉竖眼的瞪着骆诚信,一脸你居然不相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