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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屿转头与宁秋二人对上视线,默契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谢知予本该不关心这些,可女子的话落入耳中,竟让他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花如何代替得了人?
这女子分明清楚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已经去世,却还是要自欺欺人。
谢知予想不太明白,也无法理解,他看着那几朵白山茶,神色淡淡,像是在发呆,浓长的睫羽低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这几朵白山茶我是不卖的,你们若想买花,可以看看其他的。”女子将木盒捧在怀里,眼神在四人身上流转过一遍,忽而弯起眼眸。
她从竹篮里重新挑出一些花来,动作熟练,手指翻飞间已然编出了四串花环。
“你们来得赶巧,今天是我们魔域的逐月节,按照习俗,出门都是要戴花的。”
“我以前听去过魔域的几位师叔伯提到过。”宁秋顿了顿,“逐月节是不是人界的七夕差不多?”
女子点点头,说:“若你们不赶时间,可以顺路去前面河边放一盏河灯再走。我们魔族习俗不同,放灯的时候记得把祈福或者愿望内容说得清楚些,可别不好意思,否则不灵验的。”
“多谢提醒,我们会去看看的。”池疏付好银钱,从女子手里接过花环。
这花环大小戴在手腕上正巧合适,恰如女子所说,今日街上的行人果真都戴了花。
“魔渊一带都属于前线,不可贸然靠近。”池疏转过身,面向姜屿,“我已经和逍遥宗门内弟子联系上了,等他们安排好,到时你们先跟着我就行。”
谢知予如今身份稍微有些尴尬,他若出现在前线,很难不让其他人多想。但若是有池疏作为担保,旁人也不会过多追究。
姜屿点点头,表示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
“现下时辰尚早,我看河边人也不是很多,不如我们就去放一盏灯再走吧。”池疏顿了下,晃了晃手中的花环,蓦然笑道,“反正来都来了。”
入乡随俗,再说放一盏灯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姜屿本就对这种活动很感兴趣,谢知予虽然不太喜欢待在人多热闹的地方,但见姜屿开心,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四人走过街道,慢悠悠往河边去。
姜屿蹦跶着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将手背在身后,好奇凑到宁秋跟前。
“你和池疏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呀?”
话说当初明明是他们先一步确认了关系,有一段时间未见,也不知这两人进度如何了。
“什、什么成亲,你怎么知道的?”宁秋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说话结结巴巴,险些咬到舌头。
姜屿见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是害羞了,却殊不知正是因为自己猜中了事实。
“你之前都收了他娘留给儿媳的玉佩,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思没错……”宁秋一时不察,顺着她的话说到一半,骤然反应过来,“但是你这么关心我干嘛。”
她顿了顿,面上不禁泛起些红晕,说:“放心吧,到时候不会忘记告诉你的。”
“那你要记得提早和我说,这样我才好给你准备一份超大的贺礼。”
“谁在乎你的贺礼了。”宁秋偏开脑袋,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我会记得第一个告诉你的。”
姜屿闪身到她右边,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笑似的:“你也是第一个知道我成亲的消息的。”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我才没有很在意。”宁秋哼了声,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却被她强行压下,又将脑袋偏开了。
姜屿觉得她实在有趣,当即起了玩心,锲而不舍地又换到另一边。
池疏在后面看着她们,手按在剑鞘上,半开玩笑似的。
“她这样逗我的师姐,我可要生气了。”
“在你生气动手之前,我会先杀了你。”谢知予环臂抱着木剑,说话时目光一直看向前方,如同在说一个不值得在意的玩笑。
语气分明是轻飘飘的,却莫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会这样做。
池疏敏锐地感知到了危险,松了握剑的手,赶忙为自己解释道:“我这个人的脾气一直很好,平时基本上都不怎么生气的。”
他稍停了一下,又轻笑着道:“不过你说话还真是不客气,还以为我们至少能算是朋友了,毕竟我们是姜姑娘的朋友,而你又是她的丈夫。”
或许是被“她的丈夫”四个字给取悦到了,谢知予柔了眉眼,眸中不似往日里的疏离,似乎含了几分笑意,看上去要比方才好说话得多。
“你挺适合当剑修的。”
池疏虚心求教:“为何这样说?”
这种在外人眼里他与姜屿是一体而密不可分的感觉很好,好到甚至让谢知予有心情真的和他开了个玩笑。
“因为他们一般都穷得比较能抗压,脸皮厚,心态好。”
池疏愣了愣,面上不禁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看来想和谢知予友好相处也不是很难,只要多在他面前提起姜屿就好了。
池疏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收回多余的表情,随后说起了正事。
“说实话,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