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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驶远,但姜屿仍旧望着那处,和一旁围观的人群同步鼓起了掌。
无情道绝了谢知予的情爱,七情六欲也一同被摒弃。
很少有什么能真正引起他的兴趣,所以才会觉得生活枯燥无味。
但姜屿不同,她似乎看什么都会觉得很有意思,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充满了新奇和趣味,就连草木在她眼中都别有一番风趣。
谢知予从来不会关心他人的想法或是喜好,但此刻看着姜屿的侧脸,他心中难免一阵好奇,她究竟为何总能保持着活力,又为何而如此开心?
马车沿着石板路向前越行越远,姜屿依依不舍地放下侧帘,坐直身子,怀里抱着一只兔子,总算想起了正事。
“裴公子,你要见的人就在这扬州城里吗?”
此次前来扬州,本以为要花费一番时间和精力才能找到过去镜的下落,却没想竟如此巧合。
裴松月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只靠他自己也能完成,但既然特意开口请求他们,想来应该是他要见的这个人不太好找。
池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又接过话细心问道:
“此人有没有什么比较显而易见的特征,比如年龄、样貌或是穿着之类的?”
裴松月猜到他们大抵是误会了什么,轻笑着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
“我要见的人不难找,她就在这扬州城里,是无剑山庄的大小姐,江晚菱。”
此话一出,马车内顿时安静下来,就连缩在角落里的阿沅也好似在这一瞬间停住了呼吸。
对于天衍宗的弟子来说,无剑山庄的名字并不陌生。
原因无他,只因无剑山庄的庄主沈清风与谢无咎是多年相识的好友,甚至沈清风能坐上庄主之位,也是全靠谢无咎的支持和推动。
二十多年前,老庄主病危,弥留之际唯一放不下的只有独女江晚菱,想为她招个信得过的赘婿上门。
谢无咎以自己的人品为担保,向老庄主推荐了落魄门派出身的沈清风,促成了这桩婚事。
江晚菱自幼体弱多病,不堪劳累,二人成婚后庄内事务全权交由沈清风代劳,久而久之,他便成了名义上的庄主。
二人婚后育有一女,此女正是江浸月。
这也是为何江浸月明明各项能力都不达标,却仍能进入天衍宗修习的原因。
如今人们再提起扬州无剑山庄的大小姐,想到的也只有江浸月,至于江晚菱,再提及时便只会尊称一句沈夫人。
裴松月既生活在扬州,不可能不知晓其中变化,为何还会称她为大小姐。
姜屿心底起疑,但见裴松月面色如常,似乎并不觉得这般称呼有何不妥。
“裴公子与沈...她是旧相识吗?”
裴松月垂下眼,大约是想起了某些往事,声音放得很轻。
“多年之前我与她曾在寺庙见过,她爱听戏,我会唱戏,我与她也算聊得投缘。”
“那时我刚摔断腿,一蹶不振,是她耐心开导我,并让我尝试用木偶演出。
因为有她我才能重新振作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我却从未向她道过一声感谢,思来想去,便只有为她演一出木偶戏,也算是作为答谢了。”
裴松月说得云淡风轻,但姜屿却直觉他与江晚菱之间的关系绝不似这般简单。
只是观他神色与态度,不难看出他不愿多说。
恰好此时马车已到客栈门外,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
天色已晚,拜访无剑山庄以及表演木偶戏的事只得暂且搁置到明日。
阿沅有些害怕客栈陌生的环境,只能先和裴松月住一间客房。
裴松月腿脚不便,又要照看阿沅,二人到了客栈后便只待在房中,一个发呆,一个排练木偶戏。
到了晚饭的点,池疏麻烦小二将饭食送上二楼后,从柜台要了一壶桑葚果酒。
“掌柜说这是这个季节的特色果酿,度数不高,可以尝尝。”
见几人没有异议后,他才又取来四只酒杯,留下一只在自己面前,倒上酒后分发给三人,之后才坐下。
不得不说,池疏为人周到又懂礼数,既耐心又体贴,细致入微,还会照顾队友,和宁秋这种口不对心的性格简直是天生一对。
如果谢知予的性格也能像池疏一样好相处就好了。
姜屿幽幽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果酒初入口味道甘甜,浓郁的果香霎时充斥着整个口腔,口感柔滑,丝毫不觉辛辣。
酒喝到一半,姜屿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根细绳,套在手上低头玩起了翻花绳。
许是觉得一个人玩太过无趣,她想了一想,往谢知予身边挪近了些,将缠着细绳的双手伸到他眼前,笑吟吟地望着他。
“你会吗?”
在姜屿的预想中,谢知予的童年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丰富多彩,加上性格使然,他应该是不会玩翻花绳的。
她都已经做好了要手把手教他的准备,却没想谢知予居然点了点头,动作熟练地勾住绳子,翻到了下一步。
“发呆做什么。”
谢知予有些好笑地看着愣住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