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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安保还没到。
人们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到了。
简直像电影的某帧滑稽定格,
随即人群中传来低呼,并自动分出条道来。
行政酒廊的推拉木质大门半开,有人站在厚重松软的地毯上。
安静无声。
来人着简洁的白撞黑。白色衬衣、纯黑西装裤。
他的袖口挽至小臂,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锁骨尖若隐若现。
男人站在那里,气质疏离,跟世间一切都隔道屏障般置身事外。
但大家视线往上,看到脸,就不这么觉得了。
事件主角啊。
斯珩极少搅进这类八卦事中。
人们互相递一个眼色,有人已经打算悄悄录视频。
可被戴眼镜的中年人温文尔雅拦下来。
“今天十分抱歉,我们这边会买单赔偿。请各位移步。”
蒋临说完,对着匆匆赶到的经理低声耳语了几句,很快辅助了清场。
斯珩没管身后的事。他走到撞乱的桌椅旁,单腿蹲下,手臂搭在膝头,看了看眼含热泪的庄静檀,又看向林从鹰,温声开口。
“林先生,你还准备骑在她身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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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
庄静檀至今都记得,沈珧第一次发现秘密时的震惊和悲伤。
那年她十岁。忍着没还手,挨了一顿打后捅到爱和稀泥的校长那去,始作俑者被禁足停学。
由于她鼻青脸肿,默不作声地流泪,沈珧气得快要暴走,跟对方家长撂了狠话,那雀斑小胖子又当着一干人等被他爹狠抽了一顿。
出了学校,沈珧正踌躇着如何安慰,一转脸,庄静檀泪痕未干,顶着俩青黑眼窝,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沈珧拽住她,严肃问她,你在说谎?他真能把你打成这样吗?
庄静檀爱好小众,对冷兵器和摔跤都有兴趣,常常被摔出一身青紫。眼窝这两拳,估计就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混战中没法这么均匀。
沈珧没想到,她在演戏上也颇有造诣。
这可是骗人。
在沈珧看过的电影里,骗子的人生都非常悲惨。
沈珧苦口婆心教育完后,庄静檀点点头。
——你知道这是不对的吧?
沈珧满怀希望地望向她。
——我知道我的人生会很悲惨了。
庄静檀说得慢慢悠悠。
根据形势判断优势,做出下意识的反应,够敏捷,也够讨巧,已经是庄静檀信手拈来的天赋能力。
扮庄静音这件事上也一样。
譬如斯珩不好骗,明显在抓她破绽,能看出端倪,她就松懈一些,不会再一板一眼。
但这种被人欺负到面上的事,有斯珩这趁手的工具,为什么不用呢?
庄静檀没估计错,斯珩甚至都没怎么动火,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起了作用。
林从鹰就算没见过人,也猜得出他是谁,神色几经变幻,最后麻溜地爬起来,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期间夹杂着诉苦、求饶、言语上当孙子的一系列过程,还有一两句似有若无的提醒。
——我相信您也不想断人后路,逼急了狗都不一定干出什么事呢,不值当,对吧?
斯珩没看林从鹰,慢条斯理整理了下袖口,扣上袖扣。
“我没有为难你。我只是跟陈行长认识,聊过用人的事。你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新人。入职半年被控诉两次性骚扰嫌疑的新人,确实不多。”
斯珩说话语调很平淡,已有明显的倦怠之意。林从鹰还想说什么,斯珩抬眼望过去,所有温和的部分褪去。
像厚雪覆盖的岩石遇春,尖锐冷硬陡然暴露在空气中。
他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只有阴晴难辨的情绪,标志着耐心告罄。
林从鹰背脊发冷,生理性反应提醒他离开是唯一正确选择。
斯珩极少动怒。面上总保留两三分温淡笑意,是斯珩外祖父的习惯,这个习惯传给了他。
情绪控制在稳定区间,是重要的一课,也是斯珩早已习得的一课。
有需要发火的时候,他也会控制好度。
但这刻不同。
林从鹰落荒而逃后,还贴心把推拉门带上了。
身在暴风眼中心的人,数量瞬间只剩下1。
庄静檀蜷在椅子里,眼神垂在地面上,对着地毯的花纹发起呆。
这不同寻常的流动她当然也感觉得到。
而且她确定,跟林从鹰关系不大,
那只会是冲着她来的。
沈珧说得有句话倒是很对。近道抄久了,总有一天会翻车的。
庄静檀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斯珩问得很淡:“受伤了吗?”
她摇摇头:“没有。”
“走吧。”
斯珩说。
从离开到上车,轿车启动到到达,拢共不过二十分钟。
司机开到了一处离酒店不远的小区主宅,闹中取静,小区内公共区域是古典园林式风格,楼盘看起来还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