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来自少年的悲伤

楚明新最后也没把自己头发上的虱子全部除掉，他想把自己头发剃光，但被姜子楚和张景安给一块儿摁住了。

“头发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让我剪！今天我跟虱子必须死一个！”

姜子楚忍无可忍，抬手就在楚明新脑袋上来了一下，楚明新的头“砰”，在地板上砸了一下。

“小屁孩儿你再给我胡闹！”

“呜~”楚明新捂着脑门，消停了。

姜子楚看着楚明新孩子气的样子，心里感觉很别扭。不是开心，不是难受，就是很别扭。

他知道楚明新要做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了。

那他该怎么办呢？

心里很不舒服。

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在期盼着他，他不能背弃他们。

楚明新的想法很好，但他无法施行。

他背后的人不会同意。

他不能背弃他们……

“你先出去一下。”

“呃？”姜子楚疑惑地看向楚明新。

“对。就是你。”楚明新说：“你和他们都出去，我要和小少爷说点事。”

“你——背着我说？”姜子楚刚才思绪飘远，现在没反应过来。

“有什么问题吗？”楚明新说：“我的秘密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总有些事情是不能让你知道的。”

姜子楚突然感到一股怒火上涌，指着张景安说：“他就能知道？你们昨天才认识！”

楚明新平静地看着情绪激动起来的姜子楚，指了指自己的脸，他问：“你看我脸上是什么？”

“什、什么？”姜子楚被搞得有点晕。

楚明新说：“我脸上没有愚蠢两个字吧？”

不等姜子楚开口，他又说：“我们是朋友，但在朋友之外，我们又都是什么身份呢？我知道你的图谋，你也知道我的图谋，我们都有不能被对方知道的秘密。我们所图谋的东西背道而驰，你想挽回，而我想将所有全部毁掉。我们根本上就不是一路人。我不想伤害你，但你背刺我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你非要把事情都摊开来说吗？”姜子楚的表情看上去既怪异又悲伤，“我不可能伤害你！你、你很重要！”

“是可以不伤害我。囚禁我，你看怎么样？”楚明新问。

姜子楚形容萧索的出去了。

楚明新看向一旁面容平静的张景安，“你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

“我没有问题。”张景安说：“我信我的兄弟。”

楚明新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那好吧。”

他端起一杯水，“我听说你们家是炼铜的，周围地方的钱币都是你家铸造，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瞒过所有人，帮我铸造一些东西？”

“是兵器吗？”张景安问。

“不全是。”楚明新说：“我需要铁器。铜器太软太脆了。你能弄到铁吗？我记得铜矿里面也可能有铁。”

“铁……”张景安说：“铁恐怕难以炼化。我们尝试过许多次，温度达不到。”

“你就说能不能把事情瞒下来吧。”楚明新说。

张景安思索一下，说：“瞒不过母亲。”

“那你可以说通你母亲将我做出来的东西瞒下来十年吗？这十年内，你们瞒着所有人做出我想要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将东西拿给任何人看。能做到吗？”楚明新问。

“能。”张景安十分肯定地回应。

“等我一会儿……”楚明新坐在地上，闭上了眼，半晌之后他睁开眼，用手蘸着水在地上涂画起来，“你看好，熔铁的炉子长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的，这个你们自己琢磨。然后是风箱。这个样子，用皮革和木板做的吧。用它从炉子这个口，往里面吹风，炉子的温度就能提上去了。融化铁的时候可以加入灰石助融……”

讲完炉子，他又讲起锻造，“知道百炼成钢吗？铁反复折叠……”

张景安吃惊地看着楚明新，没想到这个少年比他们这些冶官更懂得锻造。

“这是陌刀，这个样子的，手柄完全不要也是铁的。要木柄，然后裹上皮革。下面是万用铲，这个铲子很重要……”楚明新继续涂涂画画，“还有锅。你看我这个锅，下面千万不要腿！锅没有腿！要圆底锅，这个受热均匀。”

“明白了吗？能记住吗？”他抬头看张景安。

张景安点头，“回去后我全部记下来，然后跟母亲说明情况，将它交给母亲。然后，我随你一同同离去。这件事若泄露出去，我立刻自杀。我也会这么跟母亲说。”

楚明新也是点头，然后说：“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可以熔炼金属，也可以试试烧制瓷器。你等下，我去找一下资料。我记得我看过。”他又闭上了眼。

他们说完话，就一起出门了，然后他们就看到姜子楚正在在房屋前面的空地上，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了，大楚楚！”楚明新朝姜子楚喊了一声。

姜子楚回头看人，就很疑惑地发现楚明新正孩子一般一脸惊喜地看着他这边。还发出了一声“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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