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节:震荡
,因此反倒是占据3万兵力并掌握伏击优势的我军在局部上呈优。” 防御有时候并不是指全盘挡下,厚实的城墙和相比之下窄小的出入口和护城河对于这个规模的军队而言要穿过势必会导致减速。 州牧的纵深拉扯战术是可以用的,只是不能一味逃窜,而且最好是在己方全盛之时。 三万人的部队若是抓住了藩地军被减速而脱节的契机,哪怕面对的有一万人左右的规模也可以迅速击溃再撤离。但变成了仅有一万人且还多是残兵败将,能做的事情就少了很多。 但这种战术永远不会被州牧所采纳。 不仅仅因为他一介异乡人之身,更因为这是破天荒的不可理喻的事情。 将一座城防坚固厚实的堡垒拱手让人,实在是异想天开。 对于能够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照本宣科地做好一件事就已经算得上优秀的直辖州武士而言,跳脱出“传统”的思路束缚,去做一些反常规的事情来求胜。 就好像两三个月之前,你对着一个世家出身的武士说有一天农民会以下犯上一样。 是“想想就算了,说出口便会被众人耻笑”之事。 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怎么赢,他们只是想着不要输,尽可能争取多一点时间。 【好·让·别·人·来·赢】 所以翡翠城一开始守得住只不过是运气,而在城墙崩塌运气消散,风向逆转的一瞬间。 宛州的防守全盘崩溃其实就已成定局。 哪怕纸面上看他们仍有一万人的战力,这样的数字放在里加尔西海岸的一个小国,可能已经是举国之力。 可他们面对的敌人也更加强大。 大势已去之下,州牧决定在清晨之时切腹殉国。 和持续了一周以上的翡翠城攻防战相比,宛州全境沦陷的时间竟只花了3天。 而就在州牧打算自尽之时,一个实际上已延迟了数日有余的消息,才自跌跌撞撞满身疮痍的信使之口,传达到了他的耳中。 “皇帝驾崩了!” 座于新京睥睨天下的月之国当代皇帝,在如此关键的时刻驾崩,新京方面自然是乱作一团。 由谁人来继位? 皇子向来有多位,而他们背后作为姻亲的高位华族派系也自然都希望自己所支持的皇子上位。空出来的玉座导致新京的政治圈开始暗流涌动——但更加麻烦的是—— 按照月之国的传统,皇帝驾崩,须天下缟素。 披麻戴孝30日,不得远行,不得欢愉,吃素食斎,日日为神子之陨祈求冥福。 完了。 收到消息时脑海中冒出这两个字的,不仅仅是大势已去的宛州州牧,还有现阶段虽然严阵以待但依然没有被战火波及的严州。 共通点是,他们都从这份讣告当中读出了一个信息: 新京的援军不会来了。 短期内最少30日的时间所有直辖州上到州牧下到农民都必须日日夜夜吃斋祈福哀痛于皇帝的逝世,不得远行不得有任何娱乐,因此他们自然不准调离当地前来援助。 而长期一些来看,各大皇子派系的内部斗争因为皇帝驾崩而激化,也极有可能会导致凑不出一支规模足够庞大的对付藩地的部队。 “荒——”即便做好了自尽殉国的决心,尽管连续3日疲于奔命头脑迷糊,宛州州牧却仍旧没法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荒唐”二字骂出口。 皇帝乃一国之主,皇帝驾崩全天下人都应当披麻戴孝,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是从来如此的事情。 即便藩地势如破竹地攻陷了一个又一个的直辖州,这一点传统也是绝对必须遵循的。 忠与孝,乃新月洲,月之国立国之本。 若不对皇帝不对新京献上自己的忠诚,他们又与那些反贼有何区分? 宛州全境染上了血色。 如蝗虫过境一般,藩地军夺取了一切他们所需的物资。不论是口粮、牲畜、还是可以充军的壮丁。 这一次他们没有像济州时停留整顿那么长的时间,尽可能地整理好局面以后就向着前方继续进军。 而在其它尚未沦陷的地方,下到懵懂孩童上到颤颤巍巍的老人,都披上了粗麻制成的外衣。被官府雇佣的专业哭丧女们排成队伍大声地在街道上整日来回哭嚎,渲染着悲哀的气氛。 商业街与花街一概关停,紧闭门窗。本就缺乏油水的和人饮食变得更加朴素。 有尚在庆祝节日的地方花灯都来不及摘下便挂上了丧葬的色彩。 这便是人类一国之主所期待的,所理想的死去。 生时要有号令天下的能力,死时也应当全天下都为此感到悲伤。 可他们不一定真的感到悲伤。 他们只是知道自己必须感到悲伤。 当贤者一行逐渐离开了宛州靠近到名为平州的这一处领地边境时,入眼所见的,便尽是在新月洲文化中代表死亡的黑白二色。 以及那些循规蹈矩,犹如线控木偶一般表现着悲伤的人们。 整座城都充满了这种色彩,就连站岗的足轻都要在甲胄外边披上麻衣。 “这是怎么回事,白事怎会有这么大